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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所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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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不甘心的问:“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做不成花魁,我就是一个无用的人,妹妹,你不会不知道,在噬血教一个无用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吧?”

红袖早就想过自己会死,只是没想到是现在,脑海里回想起自己的小半生,却只有那个最恨的人的身影,她自嘲的笑了,安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而得逞的碧瑶还没来得及放声大笑,却突然痛苦地叫了一声,红袖抬眼看去,只见一人出现在碧瑶的身后,碧瑶的肺部被一剑刺穿。

红袖仔细辨认,却一点也不认得来人的长相,这时碧瑶又疑惑又不甘,艰难的呼吸着,断断续续的说:“你不敢杀我!我死了……没有解药……你们……全都要中毒身亡!”

眼前的人没有理会碧瑶的叫嚣,又一剑抹了她的脖子,顿时鲜血喷涌而出,他拿起桌上的茶杯,用剑引流,安静的将血接满了一个茶杯,自己抿了一口。

他的眼睛仍偏向尸体的方向,露出冷冽的光,泛着杀意,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抖。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那个时候,也有这样一个人,有这种让人俯首称臣的气场。她亲爱的哥哥啊,她脑海中最后出现的人,她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眼前的人直视着红袖呆住的眼睛,收起了杀意,却笑起来,轻声说:“你会害怕?不应该吧。你明明和我一样,已经满手鲜血了,不是吗?”

他取出手帕给她擦去脸上带有腥味的血,托起她的脸,将茶杯里的血倒入她的嘴里,红袖渐渐恢复知觉,原来碧瑶的血就是此毒的解药。他半跪下来,将手帕交到红袖的手里,红袖攥紧手帕,瞧见了手帕上有噬血教的图案,问:“你是谁?”

“叫我陌影就好,我负责向红袖姑娘传达上级的命令,并且保护姑娘的安全。”

他的声音安静柔和,实在和刚才判若两人。

“陌影?为何红袖从未听过公子大名。“

“陌影只是个小人物,姑娘记不得很正常。”

红袖见他不愿多说,也就不再追问。

“下次,陌影会以三声乌鸦叫为信号,当晚便会接到姑娘的绣球,姑娘只需在此静候便可。”

红袖这时头脑才逐渐清醒,会面需要通过接绣球这么明目张胆的方式吗?

“……一次两次接到绣球还可以敷衍过去,如果时间长了,就不会引人怀疑吗?”

“陌影会易容之术,姑娘不必担心。”

“易容之术,那公子现在……也易容了吗?”

“……嗯。”

红袖看着这张淡漠的脸,看不出丝毫易容的痕迹。五官端正的恰到好处,拼凑在一起,虽然不能给人留下惊艳的印象,却是很舒服,映着淡淡的月光,红袖记住了这锐利的眼神,她想,也许还会记住一辈子。

他想要到自己的房间,明明轻而易举,实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但红袖不问他为何这么做,看着眼前这个人,又看了看自己曾经视为同伴的尸体,她想,有个人陪自己,未尝不是坏事。这个人不会杀自己,至少现在不会。

……

结束回忆回到现实,那样冷酷的陌影红袖只见过一次,之后,他总是迁就着她,红袖也就喜欢上以逗他为乐趣。红袖心想,自己也许不是喜欢陌影,只是不喜欢孤单一人罢了,有他在,自己总是能成为自己期望的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可是一到夜里,那些熟悉的面孔卷带着恐怖的回忆,就又会出现在她眼前。

睡不着了,她便偷偷偏过头看他。没想到眼前模糊的身影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她担心陌影,正想拉开床帘,却闻到一股香气,顿时浑身无力,浓浓的困意袭来,迷魂香?他为什么要……?

她还在迷惑时,却见到陌影迅速脱去身上厚重的伪装,扯下了脸上的面具,他渐渐伸直了身体,整个人变得高大修长起来,月光映出了他的轮廓,他的脸近在咫尺,她不甘的向帘子伸出手,却还是坚持不住闭上了眼睛。

陌影褪去伪装后,擦去脸上因疼痛而流出的汗水,又开始捡起地上伪装里的零碎,粘回自己的脸上,每粘一下,疼痛就增加一分。没一会功夫,一个新的人脸就出现了,一张普通到不引人注意的脸。

随后他闪出房间,顺走了其他房间客人的衣服,快步走出凝香院。

一路上,张聚富和守卫都没有发觉。

残月教内,蚀莲侧卧在狐皮长椅上,不紧不慢地敲击着手上的人皮鼓,等待着陌影的到来。

师傅教会了她制蛊,她就用她最得意的封喉蛊王送师傅最后一程。

她本是师傅最喜爱的弟子的,如果师傅没有救下陌影的话。从那以后,师傅只将易容术教给陌影,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揭下他的面具。也正是如此,他就不能为自己所用。

可是师傅一定没想到,自己的尸身会暴尸荒野,也只有陌影会寻找并埋葬,尸身上是她种给陌影的第一只蛊。只要她一连敲五次人皮鼓,他体内的蛊虫就会拼命挣扎,不仅他的心脏会痛苦难忍,而且他身上的伪装也会像火一样灼烧他的皮肤。

他只能回到她身边,求她的解药,别无选择。

陌影悄然而至,半跪在蚀莲面前。

“教主。”

“要是没有这只蛊,怕你是再也不想回来了吧。”

蚀莲轻笑着斜眼看陌影。

“陌影不敢。只要教主下令,陌影岂敢不从?”

他还是一脸淡漠的样子,蚀莲没听出陌影对她半点的畏惧,生气的说:“你还是这副样子,没趣的很。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你吗?”

“对教主来说,杀了我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样可不行,师傅会心疼的。”师傅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心疼呢?蚀莲说完忍不住嗤笑一声,接着说:“三天后的此时,我要你带来魏海运送的皇室贡品金身蝉衣。”

“陌影遵命。”

“诶呀,你都出汗了,如果把面具摘下来,可是会轻松许多呢。”

“不劳……教主费心。”他的唇色惨白,身上开始支撑不住地微微颤抖。

“你连求都不愿意求我吗?给不给你解药就看我的心情,今日我乏了,明日再来找我吧。“

“教主……慢走。“

“哼!“蚀莲气的甩起衣袖,一颗药丸飞出,滚到角落去了。

“谢教主。”陌影看着蚀莲走远,撑起身子,摇摇头保持清醒,和他预想的一样,她虽心狠手辣,但本质不过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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