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不亢(1 / 2)
一群人吵吵着往衙门走,何三娘落后一步,先将门锁好了,才慌里慌张追了上去。
她扯着戚桐月问:“哪有什么家传菜谱?”
“我写的菜谱,将来要传给咱自家人,可不就是家传的。”
何三娘又气又想笑,小声问她:“你这样扯谎,万一被大人识破怎么办?”
戚桐月也小声回答她:“阿娘放心,人证物证俱在的。”
不知道女儿除了给李飞柔写菜谱,还做了别的什么,何三娘确实着急的很,但她莫可奈何,只能陪着戚桐月,心里不住祈祷,此事顺利。
到了衙门,戚桐月自己上前击鼓,不多时,一行人就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除了戚家母女,李家人,其余人都被拦在了外头,只能看,不能喧哗闹事。
李飞柔在外还嚣张,等被杀威棒一吓,就瑟缩了起来,躲在自家哥哥的身后,生怕被那高堂之上的县令大人看见。
反观戚桐月,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县令问什么,她答什么。
这徐姓大人已近中年,做了许久县令,对当地的风土人情都十分清楚,问话也思路清晰,很有条理。
他最后确认道:“因此,是这李家女儿一直威迫于你,让你将自家菜谱拱手让出?”
戚桐月行了一礼,坚定道:“是。”
县令又问:“你可有什么证据?”
戚桐月娓娓道来:“民女有证据,一是人证,李家人来我家闹事之时,街坊四邻都在,俱都见识了他家咄咄逼人的模样。二是物证,民女写给李家人的菜谱,大人找出来比对字迹,一看便知。另这菜谱乃是民女手抄母亲家传之物,家中还有原本留存,大人亦可比对。”
她说着又行了一礼,语气带上了几分心酸:“民女家孤儿寡母,原不肯惹事,若拿了几道菜,能换个安宁,也算值得。不料给了他们,仍不得安生。民女告李家夺我家传,毁我生计,实乃强盗行径,求大人做主。”
县令抚着胡子,点了点头:“你放心,若此事查实,本官自然会秉公处理。”
他招手让师爷拿了记录过来,自己查看了一遍,递回给师爷。
师爷再拿给戚桐月,叫她画了个押,才又坐了回去。
县令沉思了一刻,才又询问李家人。那李飞柔被惊堂木吓的抖了一抖,她决计不敢出来回话的,只敢躲在她家人后头,偷偷拿眼睛瞪着戚桐月,可戚桐月现在也没必要装什么害怕,她根本懒得瞧李飞柔一眼。
李家人在县令的逼问之下结结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县令问:“戚六娘方才所言,可是事实?”
李大郎满头大汗,回:“是,不是,不是事实。”
“那何为事实?”
李大郎皱起了眉,支支吾吾半晌:“就是,那菜谱,明明是我自家的,对,就是我家的,根本跟戚家没关系!”
县令又问:既如此,你妹妹为何又上戚家闹事,口口声声怨怪戚六娘给了她假菜谱?”
李大郎说不出话来,李二郎扯了他妹妹一把:“你来说,你说你为何去戚家闹。”
李飞柔猝不及防之下,被她二哥捏到了胳膊上的伤口,立时就疼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灵机一动,自作聪明道:“我没有去她家闹,我就是跟她玩笑,是戚六娘不安好心,她还打伤了我。”
县令看她高举着胳膊,确实有血迹斑驳,他示意仵作上前验伤,又问戚桐月:“这伤是否是你二人争执时所致?”
还不等戚桐月说些别的什么,门外跟着一起来的人却喧闹了起来,县令皱起了眉头,狠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
他喝令围观者安静,等着戚桐月说话。
戚桐月道:“不是,我自小受李飞柔欺侮,若有胆子反抗,或与她打斗,何至于被逼到如此境地。她的伤,是因为一位义士,看出她想要打我,这才提前出手,阻拦了她。”
县令皱起了眉,他冷眼观这两家人,真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等仵作证实,这伤并非女子之力能及,县令就更懒得问询了。
他吩咐人去李家搜菜谱,又着一个衙差,从堂前点了几个人带了进来,恰好就有孙娘子在里头。
县令问道:“李家上戚家闹事,诸位都在场?”
孙娘子白眼刮了一下李家人,才跟着其他人道:“是,我们都在场,亲眼见了那李家如何逼迫戚六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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