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能秃（1 / 2）

戚桐月恍恍惚惚回家，甚至忘了问其他的，比如霍谨为什么忽然告诉自己，他的身份。

霍谨倒是眯了眼，将她的反应一一记在了心底。

霍幸之喝完粥被奶娘抱走，霍弋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道：“公子，这阴雨眼见着停不了，咱们真要走？”

霍谨恹恹的往后靠了靠，将摆在一旁的药端过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霍弋看不下去，走过来递了块糖给他：“您也学学霍刃，多难喝的药，他一口喝干，苦也苦不了多久。”

霍谨随意将糖块压在舌头下，不想说话，他这几个属下里，霍弋行事周到，偶尔冲动；霍刃却是截然相反的性子，冷静的不像正常人，霍谨怀疑他根本没有五感。

提到霍刃了，霍弋便又说道：“霍刃前些日子来信，说瑞王主动辞了皇上派给他的事儿，现下在家里歇着，隔三差五还去皇上面前伺候。”

霍谨皱眉想了想：“赈灾的事儿？”

霍弋点了点头：“是，他如今哄得陛下又信了他，毕竟赈灾这样有利可图的事儿都辞了，还关门谢客，摆出了认错的姿态。”

霍谨笑了笑：“好，真该谢谢他聪明。”

本来霍谨只是心情不好，略报复一下，可瑞王既然主动让了个差事出来，他也没有不利用的道理。

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霍谨低声道：“西北去年大旱，今年青黄不接，恰好又有战事，粮草、兵马，俱都是缺了的，虽然已经往西北运了一次粮了，但还不够……这件事，办砸了一点好处都没有，还要挨罚；可办好了，却也是极大的机会。瑞王惯于计算得失，他这是笃定了，这差事办不成。”

霍弋方才只是气瑞王心眼多，这就哄得皇帝不生他气了，经霍谨提醒，才想起还有这么一遭，不由就骂了一句：“蝇营狗苟真小人。”

霍谨仍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自从他腿伤了，他麾下众人早与瑞王结仇，明面上讲礼，背地里谁当他是凤子龙孙？他也不去管霍弋没规矩，只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霍弋等了许久，才听他问道：“十五皇子……几岁了？”

霍弋想了想，回道：“如今九岁了。”

霍谨摇了摇头，太小了，可是，未必不能扶持，他微眯了眼：“叫霍刃多照看些。”

想了想又说道：“既然瑞王辞了这事，皇上又龙体欠安，那八成还是得宰辅拿主意。陈大人于政事上不敢糊涂，他会选谁呢？”

霍弋也跟着皱眉，可他于兵事上擅长，朝廷里的人，统共也没几个知道的，这一向都是霍刃管着。

霍谨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只是，要利用这个事儿，也不急这一时三刻。他收回了手，抚了抚袖口：“传信给霍戈，叫他警醒些，不仅要防着知道咱们遭了旱灾的北郯古越，还得当心我那父亲。告诉他当断则断，若有动摇我军心者，杀。”

霍弋点头，将两件事都记住了，心里也琢磨了下，公子这是决定了，要写出两个霍字，威远将军那个霍，怕是再也管不着安远将军的霍了。

他转身欲走，又想起来自己开始问的那个问题：“公子，咱们当真后日就走，可我这还什么都没收拾呢。”

霍谨从小窗子口随意瞥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笑了：“你当全家一同出游，还要收拾什么？就咱们二人，悄悄走，随意收拾些银两便可。”

霍弋不赞同的摇头：“您的药呢？我得带着些啊。”

霍谨忽然后悔了：“后日不走也成，你回京里去吧，换霍刃来。”

霍弋看穿了他的意图，淡淡道：“别说霍刃，您就是换霍戟来，他也得劝您喝药。要不，咱们就换霍戟来？说不得还能治好他寡言的毛病。”

霍谨将手里的药碗朝他丢了过去，笑骂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