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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看他傻乎乎的可爱，忍不住又欺负他，“女生都没你这样的。”

季聪嘴巴一噘，有点不高兴了，平时见姜芸的同事就没少被他们说自己长得像女生，他其实一直不喜欢被这么说，虽然在大人眼里那似乎是在夸他长得好看，可他是男孩子啊，这么说也太奇怪了。

季聪不悦道，“怎么你也这样。”

沈嘉早就发现季聪睫毛天然带点翘，可是他自己并不这样，于是他又开始留意身边的人，好几次几个女生被他看的脸都红了，不知道他盯着自己做什么。最后沈嘉发现身边只有季聪是这样的，还挺纳闷，不过他觉得好看远多于觉得惊奇。每次坐在季聪身侧，转头看到那睫毛微翘，盈盈欲颤的模样，季聪一眨眼，他的心就像被这两弯芽儿轻轻扫过一样，痒痒的，酥酥的，他眨一下眼，他的心就跟着跳一下，仿佛胸腔里那玩意儿不是自己的，全然不听自己的。

季聪被看的不好意思，脸颊染上一层薄红，转头瞪沈嘉。

沈嘉痴迷于季聪微怒的模样而不自知，少年青春悸动的心在这一刻跳的无比欢快，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好像能听到流云飘动的声音，那道含怒带嗔的目光，狠狠撞进了他的心里，激起一股不明所以的涟漪。

季聪以拳轻撞沈嘉的肩膀，不满道，“干什么呢？”

仿佛出窍的灵魂瞬间回到身体，沈嘉在恍惚中回避了刚才那个失神的自己，“别人也这么说过你吗？”

季聪不高兴地抿唇，呐呐道，“没有。”

一看就知道有。

“说你好看是夸你呢。”

“有这么夸人的吗？拿我跟女生比。”

沈嘉想了想，也觉奇怪，不自觉就会拿季聪和女生比，结果比完了还觉得季聪更可爱，真是邪性。

“也不是故意拿你跟女生比，因为我看到外国女生睫毛就是翘的。”

季聪一脸不信，“说的你好像亲眼见过外国人似的。”

“见过啊，上个星期我爸妈跟几个大学同学吃饭，还来了两个外国人。”

沈嘉当时同桌吃饭，也是第一次近距离和外国人接触，他自然不知道还有化妆一说的，只以为外国人天生就那样。那会儿国内化妆的人本就不多，他接触的成年女性也少，镇长太太又是个整日里痴迷实验的人，天天清汤挂面的，就连她的学生也都随她。以至于多年后当沈嘉知道还有睫毛夹和睫毛膏这些东西后，狠狠吃了一惊，感叹女人想变美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还调侃季聪要是个女生这笔钱就省下了。

季聪一副惊奇地模样，他可从来没见过外国人，别说他，大部分燕山镇上的人应该都没见过，虽然国内开放后，大量外资引入，可尚未满二十年，燕山这种小地方远没有到吸引外国人的地步，燕山镇不开发，也没法利用旅游资源，能看到外国人还是挺新鲜的一件事。

沈嘉道，“不过外国人也没你好看。”

季聪翻了个白眼，心说今天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可终究好脾气，让他说什么凶恶的话顶沈嘉他也是说不出的。

沈嘉哈哈大笑说我们聪聪翻白眼也好看，季聪气的站起来一脚踢了过去，沈嘉急忙闪避，跟着站起来，两人你推我搡踢来踹去地回教室拿书包回家了。

季聪先前对沈嘉也许不再需要他了的担忧顿时一扫而空了，他觉得沈嘉这么讨人厌，估计也只有自己能跟他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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