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008 初恋（2 / 2）

维珎的初恋要追溯到高中。他横向的体积都当做后备，支持身形往高处拔。小臂和小腿的肌肉渐渐成形，腰部像平坦的原，每一次在篮球场上或驰骋或投篮的时候，都能收获到或明或暗的目光。

收到告白的时候他人都是空的，好像被大风刮过堆满了作业纸的桌面，解题思路就被掩盖住了。倒是身周起哄的人沸反盈天。女孩子强忍羞涩和期待的眼睛太亮了，像启明星；他么，就是夜空下的水手。

他就说：“好。”

中学时的男孩子是被女孩子推着学会爱的。

那时候好像没有校园剧演的那样戏剧化，只记得在晚自习课间勾着手指一圈一圈地走操场，在篮球赛后递上来的三明治和水，坐在一起写作业时闻到女朋友身上传来洗发水的香气。接吻时尤其明显的，是一种混合着花香的牛奶味。

他有一天接收到了某种暗示，从女孩子的神情里，所以就半顺从半哄人似的亲上去。他一系列动作做得太自然了，完了倒不好意思了，撇过头去看风景。过了几秒，发觉这样太逊了，所以又转过来，握住她的手。不一会就汗津津的了。两个人之间有种黏腻的亲密感。

好像谈恋爱啊、亲吻啊这些事，都是男生比较吃香。所以总有点轻微的负罪感，觉得有损她。

后来不知怎的，就结束了。也许是因为学习？是误会？是不可挽回的冷淡？

到底初恋还是不同的。

就算是时过境迁，仍像放在心里一颗经年的糖，有酸，更多的是甜。

维珎偶尔去找梁卓云聚，前一天已经说好了，到了他宿舍楼下却不见人，给他连发了几条微信也没回。过了一会，梁才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下了楼。

“刚帮学生们搬东西，弄得汗流浃背的，所以洗了个澡。”

“这年头辅导员还要帮忙搬砖？”

“打工仔不比你大明星啦。”

说笑的时候维珎感到一种植物沐浴露的气味一直往自己身上钻似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不同，很难说出来他们是什么类型的味道，但是各有各的香。路过几栋宿舍楼，门口植几颗桂树，香风送到鼻端。这城市的绿化树太千篇一律，很难遇到风雅一点的花树。所以这一点有关美的记忆，也跟一起领略的人挂起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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