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窗子(2 / 2)
许知南看她毫无反应,觉得自己挺无聊的,于是以正常的速度擦剩下的地方。
没多久,许知南就从凳子上下来,下来后,他递给陈意一块脏抹布,道:“洗洗。”说完,他就提着凳子去外走廊。
陈意洗了洗抹布,又扭干了水,拿着抹布跟着走去了外走廊。
许知南已经踩上了凳子,手背在身后,伸着等她的抹布。
陈意把抹布放到他手上。
许知南由于背着身,看不到身后发生的一切,感觉到抹布落到手掌那一瞬,他的手指拢了起来。
陈意的手还来不及收回,手被他抓住了。
两人都愣住了。
隔着一块抹布,两只年轻的手相握。
两只手连忙分开,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到底有些东西还是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
陈意看着许知南擦窗。
许知南擦窗擦得飞快。
当她踏实坦荡了,他倒是不自在了。
她毫不在意地想:不就是碰个手吗?
他毫不在意地想:不就是碰个手吗?!!!!!!!!!!!!!!!!!!!!!!!!!!!!!!!!!!
他们是班上劳动得最久的两个人,两面窗都擦完后,教室里没几个人了。
几个人里有几个是许知南的狐朋狗友,他们嬉皮笑脸、语气夸张:“许哥热爱劳动啊!劳动最光荣!”话语整齐得像排练了几十次,说完后,还互相挤眉弄眼、搂搂抱抱。
许知南锤了他们几下,让他们别犯傻。
陈意没看他们滑稽的作秀,背着书包从他们身边走过。
她走出教室门那一瞬间,他们一群人安静了两三秒。
“许哥,你这同桌是真的酷。”有一人忍不住感叹道。在他看来,她的沉默自闭是种独来独往行事风格。最酷的是,她平日不仅不理会同学,连老师的话都不屑理会,一般人谁敢啊!
“对啊,太酷了。”许知南看着门,那背影已经离去很久了,咬牙切齿地说。
回到家,陈意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今晚很有可能到两三点才能睡,为了防止昨天的惨案上演,她决定采取碎片化补足睡眠方式。
为了防止自己真正睡着,她想出了一种近乎自虐的补觉方式:每隔二十分钟一个闹钟。
吃饭的时候,她随便吃了两口,跟爸爸妈妈说自己要睡觉了,说完就跑回房间了。
陈父陈母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事实证明,人很困的时候,闹钟是没什么用的。
她昨天晚上严重缺觉导致她今天沾床就睡,闹钟叫醒了她两轮之后就彻底丧失了作用。
向睡意投降边缘时,她反复后悔自己没让爸妈当人肉闹钟。
睡意是很难抵抗的,一不小心她就灵台失守了。
当她穿过黑暗和白光后,毫无意外地见到了许知南。
意外的是他不在学校,而是在家。
他们学校高一是要晚修的,他也申请了不晚修吗?
为什么?
如果在学校还好点,可是在他家,真不知道他又会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微笑.jpg
她进入别人的世界时,原则上是不能离被闯入人太远。对方走动,她也会被吸引着转移。
昨天许知南一直在房间里,她的活动范围也只能是那小小的房间。
今天许知南到处晃悠,她也被迫跟着他参观了他家各个地方。
一开始,她见到的是他家客厅。没人看的电视机开着,他瘫在沙发上玩手机,还是那个熟悉的姿势,翘着二郎腿晃着脚丫。可今天他玩了没多久就把手机放下了,看上去还不怎么高兴。
随后他站起身,趿拉着拖鞋走了出门,在花园里跟狗玩了会,把狗牵进屋子里,在门口又跟狗玩了会。
狗兴奋地在他脚下蹦来蹦去,他却突然站起身,趿拉着拖鞋走进了厨房。厨房里有个美丽优雅的女人,那是他妈妈。他在那扯了几句鬼话,发现饭菜还没做好,就又走了出去。
出去后,他在厨房门口站了会儿,抓了抓脖子,像是抓出了灵感,朝着楼梯走去。到了二楼,七拐八拐地拐进了一个房间,看装修是个游戏室。
他并不怎么兴致昂扬地投了会儿篮、扔了会儿飞镖、打了会儿台球。最后坐在地上打起了游戏,不知道是不是游戏太无聊了,他全程毫无表情变化。
他终于坐下来了!陈意心想。
因为她不能离许知南太远,所以他刚刚四处走动的时候,她也被扯得晕头转向。
经过今天,她才知道原来昨天许知南宅在房间里玩手机已经是对她的网开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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