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挽留（2 / 2）

“什么？”许知南捕捉到她似要散在风里的声音，内心十分意外，她居然想问他问题，毕竟他已经做好自己尬聊一节课的准备了。

“你搭档手真的扭了吗？”陈意迅速瞥了他一眼，飞快地说。这一刻她心跳得极快，也不知道自己想求证些什么，不说这句话憋得慌，说了这句话又有点奇怪的。

“这个啊？”许知南沉默了会。

陈意的心随着他的沉默提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答案。

许知南撇开了头，摸了摸鼻子说:“当然啦。”

他搭档的手扭是扭了，可他原本想找个地方偷懒，可听到体育老师的话，鬼使神差就跑过来了。被她这样一问，就有种莫名的心虚感。

陈意听到他说的话，心里面有一点点失落，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依然木着一张脸。

“打球吗？”许知南觉得自己心跳快得有点不正常，他心想可能是尴尬的。

“不打。”陈意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可是就是抑制不住自己，语气变得有点冲。

“真的不打吗？”许知南目光落在她身上，垂着的脑袋、互抱着的的臂、地上乱画的脚尖，典型的表现不安的肢体。

“期末要考羽毛球，你确定要不练吗？”许知南语气温和。

“你找别人吧，很多人会很愿意陪你练。”陈意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可在话说出口后，她又有点后悔，最后一句话太酸了。

“胡说。”许知南急急堵了她的话。又平缓了语气，小声地说：“你就不愿意。”

那本是一句示弱、卖可怜的话，陈意却听不出他想传达的意思。

“对！除了我，你找谁都好。”陈意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就要走出操场。

操场这个小角落里，暖风和煦，他们所站的地方有一棵百年老树。树叶与树叶遮盖了阳光，留下了一片阴影。

粗壮的树身遮挡了两人，操场上其他人都看不见这里发生的一切。

许知南扣住了陈意的手腕，在她转身离开那一刻。

陈意停住了脚步，脚一前一后，僵硬在原地。

烫手般的，许知南很快地收回了手，可指尖上还残留着一丝触感，那瘦骨伶仃的手腕。

她每次都是这样，丢下一句硬邦邦的话就走掉。刚刚在擦肩而过一瞬间，他就有种强烈的冲动，不想再让她走掉。

现在是把人留下来了，可然后呢？他发现自己又莽撞了。

好像一遇上她，自己就会变成个头脑发热的愣头青。

陈意收回了后脚，慢慢地转过身来。

再一次，两人面对面地站着，沉默在彼此之间蔓延。

沉默最后还是陈意打破的，现在的气氛太奇怪了。在这样的气氛里，她觉得自己有点不好了，心跳跳乱了节拍，呼吸也变得艰难。

“有什么事吗？”陈意表面风平浪静，能出卖她的唯有耳尖那点红。

“你是不是在躲我？”许知南虚看着远处在打球的人，纠结了会，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没有。”陈意毫不心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在她的认知里，自闭不算躲。下意识回答了问题后，越想越讶异，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真是奇奇怪怪的。

“那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许知南紧接着又问。

“没有。”陈意毫不纠结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除了晚睡和幼稚之外，好像就没什么讨厌的地方了，所以应该不算“很讨厌”。

“那你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许知南望着远处的教学楼说。

陈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原谅什么，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是他早上的恶作剧，她有点无语，在他心里面，她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没好气地说：“早就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