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摔的（2 / 2）
她每次来樾居的时候心惊胆战，生怕撞见了什么私密的事，而剑圣也不愿让她进他们两个的卧房，这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p>
她进去，先是被屋里的空荡吓了一跳，屋里除了架子桌子，和榻上的几道纱帘，根本没有别的东西，就连挡在榻前的屏风也没了。</p>
还未等她思考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就听到霁雪的求救似的声音：“玉儿，我可算等到你了。”</p>
她眼睛四处看了看，撩开纱帘走了进去。霁雪躺在榻上，神情说不得有多幸福，眼神极为苍老和疲惫。</p>
“怎么了？”她把药放了，看着趴在榻上一动不动的霁雪，“难道你生病的时候，剑圣都还……”她捂住嘴，脸“唰”地红了。</p>
此刻天色已晚，该是做什么事的时候都不必人说。</p>
后面要说什么，也不用霁雪去猜，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了。霁雪眯着眼睛，无奈地看着她。猫儿们什么都好，就是爱胡思乱想。</p>
“我不小心摔了，摔在背上，你帮我上一下药。”霁雪道。</p>
“真的是摔的？”玉儿怀疑地看着她，“真的是摔的？真的，是摔的？”</p>
霁雪面无表情。</p>
玉儿帮她把衣服脱了，后背一块早就变得青青紫紫，侧腰上，臀上，还有腿上，前面也有，雪嫩的胸上红了几块，侧身何腿弯处有指印，在雪白的肌肤下，每一处都很显眼，格外骇人。</p>
玉儿拿着药膏，轻轻地涂抹，心疼地道：“我到时跟姑姑说，姑姑就会让剑圣往后小心点。”</p>
霁雪疲惫地道：“是摔的。”</p>
“阿雪，剑圣虽是你的恩人，也是我们的恩人，但姑姑总跟我们说，正是因为是恩人，为了他好，就不该包庇他，而应该在其他人发现前，告诉他，好让他及时改正。”玉儿道。</p>
霁雪继续疲惫地道：“是摔的。”</p>
“你若是不说，他怎么知道呢？”玉儿道。</p>
霁雪无力地道：“是摔的……”</p>
背上的涂完了，霁雪等药起效后，慢慢地翻身，平躺着。玉儿看到她身侧的手印，又看到她胸上的红印，挑眉看她。</p>
“我自己来！”霁雪受不了她那明晃晃的目光，从她手里夺过药膏。</p>
玉儿起身：“我出去把仙君叫进来。”</p>
“……”霁雪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这只猫也要发作了。</p>
“玉儿，听我说。”霁雪认真地看着她。</p>
玉儿停下。</p>
“是摔的。”霁雪道。</p>
“你和剑圣都快要成婚了，这又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玉儿笑道，尽管她现在也是脸红发烫，十分害羞。</p>
可霁雪的眼神格外执着，透出一股子生无可恋，玉儿愣了愣，忽地明白过来，点点头：“我知道了，是摔的。”</p>
“……”霁雪。</p>
“下次让剑圣小心点，别留下手印了。”玉儿道。</p>
“……”霁雪。</p>
玉儿兴奋地走了，走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轻轻地带上门，化了原形，蹦蹦跳跳地往花园里走去，花园里是猫儿们平日里闲聊的地方，什么事往那一说，整个浮渡谷就都知道。</p>
霁雪重重地倒回床上，觉得头晕不已。</p>
她看着身上淡淡的手指印，回想起明辰慌乱的神色，心底有些怪异。她倒没有怀疑这是明辰故意留下的，这几个手指印应该是明辰第二次抱着她，怕她再掉下去才用了几分力，只是她的身子太弱，从小也没怎么锻炼，皮肤难免娇柔，落下了印记。</p>
她上了药，穿好衣裳，起来吃了晚饭。过了会，又把药喝了。</p>
子也的药向来很管用，她休息了半个时辰，就觉得身体好多了，风寒已经全好了。她在榻上躺了一天一夜，是个人都会受不了，就穿了鞋往外面走去。</p>
玉儿走后没多久，明辰就被拂煦叫走了，至于拂煦对明辰说了什么，就很令人深思了。子也只需在一旁偷着乐就行了。</p>
玉儿道：“都怪你们，非要和姑姑说，现在剑圣要被姑姑骂了。”</p>
老婆婆道：“玉儿，我们这是在讨论怎样才能既不让剑圣失了面子，又让他明白这样不好的方法，我们已经讨论出了方法，由姑姑去说最合适不过。”</p>
“姑姑会怎么骂剑圣？”小五说。</p>
“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让拂煦去说？”子也皱眉道，“你们忘了她是个还未成婚的人。”</p>
猫儿们惊了，他们这才想起来，姑姑照顾了他们一百年，都没时间去寻良配，于是话题又转成了该怎么为姑姑物色一位夫君。</p>
在猫儿们讨论的时候，明辰和拂煦一同回来，霁雪刚好在门口遇到他们俩，明辰看到她，眼底神色缓了些，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立刻把目光移开。静静的月光下，他的广袖白衣沉静，白发如雪，脸上神情淡淡，宛若皎皎明月，不可靠近。</p>
拂煦看着他的神情，彻底信了子也的话。这不是好事，她心底起了忧虑。霁雪不是不好，只是她是个凡人，凡人寿短，明辰要是用情至深，到时因为霁雪的死产生了心障，该何解？</p>
“风寒好了？”明辰问道，眸光散散地落在院子里。</p>
霁雪点头：“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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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玉儿没有捣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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