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杯酒（1 / 2）

第九十章</p>

房内灯火摇曳, 大红的蜡烛映着薄雾般的纱帘。装饰倒是没怎么变，就是把纱幔换成了红色的，看着十分喜庆。</p>

本来凭他们两个的速度是做不到这些的，但是明辰好像早就准备了这些东西，霁雪觉得明辰的储物空间里仿佛什么东西都能找到。</p>

明辰在门里停住, 霁雪回头道：“进来啊。”</p>

明辰听到她的话, 才木讷地点点头，走进去, 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p>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喝酒。”霁雪道。</p>

“应该是能的。”明辰说, “你想要喝哪一种？”</p>

“什么都行。”霁雪道。</p>

只是一杯交杯酒而已, 她前世酒量很好，就算再烈的酒, 只喝一杯都不会有事。</p>

明辰在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找了找, 翻了一坛红尘醉出来，霁雪已经在桌上摆好了酒杯, 他打开, 往两只琉璃杯里倒满。</p>

这酒闻着很香，看起来封存了很久, 可味道却不陈旧。</p>

霁雪拿了一杯, 放在鼻尖闻了闻, 抬眸时见到明辰还没动作，催道：“快拿着啊。”</p>

“晚上喝酒不好。”明辰道。</p>

“……”霁雪。</p>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总感觉明辰越来越呆了。</p>

“交杯酒。”她无奈道, “你难道不喝？”</p>

交杯酒？明辰脑袋总算是清明了些, 赶忙拿起盛满酒的琉璃杯。霁雪顺势绕过他的手，抬眸看了看他，闭上眼睛低头把酒饮尽。</p>

灯下的人眼睫蹁跹，在眼底落下如银蝶般的浅影，肤如雪，唇点朱。明辰一时间有些失神，他把酒喝完，呆呆地由着霁雪拉他到床边坐着。</p>

被子自然也换了，换成了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买了这些东西，反正霁雪说要什么，他就找了找，都能找到。应当是从前下意识地这么做了。</p>

霁雪松了口气：“好了。”</p>

“嗯？”明辰看着她。</p>

“你去把灯吹了吧。”她道。</p>

明辰把目光放在那些烧得正旺的红烛上，放在身侧的手微动，烛火渐渐熄灭，光暗了，屋子里便更朦胧了，好像隔着一层淡淡的纱。</p>

没了火光，周围好像变得特别安静，静的连身旁人微乱的呼吸都能听到，他能感受到霁雪的心似乎跳的有点快。</p>

他放在身侧的手慢慢地往霁雪放在膝上的手探去，小心翼翼地覆在上面，那两只手不安地动了下，便安静了下来。</p>

“你在害怕？”他犹豫地问道。</p>

霁雪立刻道：“没有。”</p>

“别怕，就当你和青玲在一起时一样就好了。”明辰道。</p>

霁雪疑惑了一下，不过没怎么细想这句话的奇怪之处，只是微微地往他身边靠了靠，低抵地“嗯”了一声。</p>

那一声轻的像是羽毛，明辰的心仿佛被挠了一下，呼吸也乱了，脑袋里也成了一团麻。</p>

“那……一起休息吧。”他轻轻地引着她躺下。</p>

霁雪本来以为自己对这种事能够淡定一些，现在看来，她好像有点高估自己，任凭她从前怎么的无耻，真来了的时候，到底还是会害羞。</p>

好在明辰不是那种喜欢调戏人的浪荡子，说的话也很正经，便让她多了几分安心，少了羞涩。</p>

她抬手，准备去解明辰的衣服，却看到黑暗中，明辰自个儿把外衫脱了。</p>

“我帮你啊。”她茫然地道。</p>

“不用了吧。”明辰说。他身子下意识地躲了下。</p>

其实从刚刚他握住她的手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手不对劲了，身体也好像有点热，反正就是整个人都不正常了。</p>

霁雪只当他害羞，他那个样子也确实像害羞，虽然隔着暮色，但似乎能看到他的脸泛着淡淡的红。</p>

过了一会儿，男子的呼吸洒在她的耳侧，霁雪感觉自己的脸像是烧起来了，耳朵痒痒的，她想用手去摸，但终究是忍住了，这么黑，什么都看不到，睁眼和闭眼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她干脆闭上眼睛。</p>

她感受到一双带着薄茧的手从她的脸上轻轻地拂过，拂过的地方都有些痒，只是这只手并未停留太久，一下子就离开了，她稳住自己的呼吸。</p>

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似乎有些不自在，她想了想，道：“说起来，我这几日晚上睡觉，总感觉有人在扯我的头发，或者捏我的脸，有时候醒来还能看到脸上有浅浅的红印。我还以为是我刚醒眼花了，你说，是不是你做的？”</p>

她早该知道的，只是每次醒来发觉房间里没人，一个晚上过后，头发确实是一团乱，她便没多想，她就是太相信明辰的为人了。</p>

明辰一直都是一个行得正坐的端的人，这一辈子也从来没做过这种见不得光的事，除了这件事，他自以为自己的修为高，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更不会被发现，所以从来没去想要是被霁雪发现了，该怎么解释。</p>

现在突然被霁雪问了出来，当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晚上怕你睡着的时候掉到床底下，所以进来看看，不是故意偷看的。”</p>

霁雪会信他就是傻子了，这种借口也亏得他想的出来。</p>

明辰听到她不再说话了，心底慌了慌。</p>

这段时间每天晚上他无声地开门，来到榻边，绣梨花的云衾锦被里的人儿睡得安稳，她真的从来不认床，也不认地方，不论走哪儿，只要身旁没有太大的动静吵到她，她就能一夜无梦到天明。</p>

所以应该不会被发现才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