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2 / 2）

长生族一直以来都有两个族长，分天系和月系，天系没有多大的力量，靠着月系保护，滕夜是月系的族长，而纸鸢则是天系族长紫滕的女儿，长生族被剿灭之后，幸存者不仅有她，还有紫滕族长的女儿，纸鸢活着。</p>

她们两个年纪本相仿，但族长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就一直被千年玄冰将她冰封着。</p>

等到后来她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了，成为了皇帝最信任的国师，师父才把纸鸢从千年玄冰中解封出来。</p>

十三岁的纸鸢从玄冰做的冰床上醒来，跟着她出世。她们两个如同亲生姐妹，如影随形，那时候的她仗着自己有皇帝的宠信，觉得自己能够保护她，便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她。</p>

当年号称美人如云的后宫，在纸鸢出现的那一刻失了颜色。宣洺最执着的是纸鸢，最恨的才是她。</p>

总不至于为了报复她当年临走时一把火烧了大半个和悦皇宫，而发奋修炼至出窍，就是为了等她转世，娶到她，让她也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p>

所以绝不可能是宣洺。</p>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努力地回忆往事，想从那些记忆碎片中搜寻出蛛丝马迹。</p>

“首先要学会做菜，然后把天下所有美食的食谱都搜罗过来，每天换不同的做，吃不同的山珍海味，一百天都不用重样。”</p>

“接着再去得这世间的所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天下无人能敌的修为，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天下绝美的美人，震慑四方的法宝，去各种各样的地方……想想就觉得自在逍遥。”</p>

这两句话从久积的记忆里突然跃出水面，她皱着眉，努力地想着这是自己对谁说的。</p>

到底是对谁说的？</p>

想着想着，她又觉得恍惚，这些是她前世一直在追求的东西，明明是凤涅那厮给她立的目标，怎么会是她对别人说的？</p>

只是好像……那时候，似乎还有谁在身边，把这些话一一记下……</p>

她越想越头痛，头好像变得沉重，风如利刃，从她耳旁呼啸而过。耳旁一阵嗡嗡声，好像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了。</p>

她慢慢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甲板上，一片晶莹地雪花逃过仙船的结界飘进来，明辰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侧，伸手节骨分明的手，雪花飘零在的手中，很快融化。</p>

“又下雪了，真是冷啊。”他喃喃地道。说罢抬手，结界加强，外面的寒风和细雪再也无法穿进来。</p>

“阿雪，进去吧，外面冷。”他看着衣着单薄的她道。</p>

“你这么高的修为也会觉得冷吗？”她望着他放在身侧的手，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握住。</p>

两只温热地手裹着他微冷的右手，明辰想缩回去，却没有任何力气。</p>

霁雪把上面残留的雪水用袖子仔细地擦尽，轻轻地吹了口热气在上面，然后用自己的手包住。</p>

他的手白皙有力，掌心尤其是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茧，常年握剑，哪怕是修到出窍也无法消除，摸着粗糙，她用两只手才能把他整只右手裹着，待到捂热了些许，才放开。</p>

“好像之前就总是发颤，是特别畏寒吗？”霁雪仔细地检查。</p>

明辰的手停在半空，他着自己的手，似乎还没回过神，好像那两只温暖的纤手还在，柔柔的，像是光滑细腻的绫罗绸缎，却又温热的好似一团明媚的火……</p>

他的修为确实让他不畏严寒，可看着铺天盖地的雪，他还是下意识地觉得，这种天，就应该觉得冷。</p>

然而此刻手上的温热仿佛融进了心里，他留恋那份温暖。</p>

被人牵着是这种感觉？</p>

他深切地感受他的手还在……</p>

霁雪再次看了一眼，还是和昨晚一样没找到伤痕，收了自己的手，就在这时，明辰反手抓住她的手，霁雪抬眸。</p>

“嗯。”话出口，他就愣住了，他想说没有，不知为何，说出来却是低低地承认了。</p>

霁雪听到他的回答，心颤了颤，竟莫名地心疼。</p>

“你……是……谁啊……”她喃喃地低声道，“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p>

尽管知道他的回答是什么，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p>

明辰怔住，看向她的神色复杂，一种难言的感觉在心底翻涌。从选择这条路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往后会有多痛苦，多难熬，他都很清楚。</p>

所以当她真心和他成婚的时候，他已经不再奢望什么了。</p>

上天已经对他很好了。</p>

哪怕他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消失，他也无怨无悔了。</p>

可是此刻，当她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还是想贪心一点，哪怕再让他任性一点也后。</p>

他嘴唇动了动，轻声道：“我是……”</p>

霁雪抬头，就在他说话的刹那，苍空突然之间电闪雷鸣，周围的雨雪狂舞，船身的结界摇摇欲碎。</p>

“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周围，“难道是不小心闯进某只妖兽的领地了？”</p>

明辰沉默地看着灰蒙的天空，雪花在上空狂乱地飞舞，旋转着，似一片片闪光的刀刃，切割着呼啸的风。</p>

在那墨染的天空中，天道的身影一闪而过。</p>

“不是，只是天气变坏了。”他淡淡地道。</p>

霁雪看着那呼啸的风雪叹了口气。“你等等，跟我来。”她拉着他的手进船内，一路上了卧室。</p>

来到精致的衣柜前，霁雪看着明辰握住她的手，示意他松开。</p>

明辰过了许久，才松开那只手。</p>

明辰的衣服在一侧，放过来的这些天，他就没碰过，当摆设一样，霁雪帮他整理了一下，分类叠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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