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2 / 2）

而他也知道，传九他的身份，天门剑尊，长阳峰之主。

更是天门未来最至高无上的人！

这个人就是眼前的师尊。

他成为了天门剑尊第一名亲传弟子，这种荣耀令他有一时沉迷了，似乎看不清周遭的一切，截然不同的身份，使得他也有了一种争胜之心。

但他的仁义与敦厚却始终都没变。

见到夜千嶂的时候，方千睿二十六岁，早在他十岁进入天门之前，就已经突破凡胎的桎梏而踏入仙道，所以他的外貌变化速度就变得很慢。

二十六岁的人类年纪，在仙道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孩童，而方千睿当时的形貌也就是人类十一二岁的模样。

但，对比出生就是仙道血脉的夜千嶂，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那时的夜千嶂尚在襁褓之中。

方千睿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婴儿时，心里就有特别的感受，这种将生命抱在怀中的触动，让他当下就在内心起誓，会替师尊守护这个孩子。

他的师弟，夜千嶂。

夜千嶂的一切，对方千睿来说都是十分熟悉，他有异于常人的生长速度，更有超越自己很多的吸收能力。

天赋异禀的夜千嶂在三年之后竟然就有了与自己差不多的外貌年龄，这在天门甚至整个仙道都没出现过。

那时，为了夜千嶂的身份，仙道一度处于一种极其警戒的状态。

但传九，他们的师尊继任天尊之后，一手就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之后夜千嶂的身世便无人敢提，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是天尊亲传。

长阳峰首席弟子。

方千睿也疑惑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不在乎这些。

因为之后的夜千嶂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只是他的天赋一直都是天门众人欣羡的对象。

直到姬千商的出生，这一切似乎有了缓和了。

*****

思绪如潮，方千睿静静地注视着夜千嶂，在他身上的确是有很多谜团，这些谜团是不是与天门波云诡谲的暗流有关？

“你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世了吗？”方千睿轻轻地将夜千嶂的手放入被褥下，“你感觉师尊隐瞒的东西，是和你的身世有关？”

当然方千睿没得到答案。

身后是熟悉的脚步声，子未来了，只是……夜千嶂已经沉睡了。

他们的分别什么时候会来？

方千睿不知道，却始终心怀不安。

“师尊。”子未行了礼，看着沉睡的千商师叔，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方千睿招了招手，子未便来到师尊的身边，他不敢问千商师叔的情况，他不想听到他很怕听见的话。

“为师有话要问你。”方千睿的神色中有难掩的哀伤，让子未心里一紧。

小剑灵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

“你还怪你的千嶂师叔吗？”方千睿的视线越过子未，落在“姬千商”的脸上。

终究还是要执行，再心软的话，只怕以后都要活在自责和愧疚中了。

“我没怪过他。”子未说不准，只觉得这个名字让自己鼻子一酸，不由自主的去看“姬千商”

“他想亲口对你说抱歉，你愿意见他吗？”方千睿心中叹息。

他算不准，子未是不是能接受夜千嶂的突变，他们之间这一层欺瞒的隔阂要怎样化解？

“师尊，你见过他？”子未心里一颤，手也微微的发抖，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那一天在房内，初遇“姬千商”时的感觉。

当时他的怨气与愤怒，都是将这个人当做夜千嶂。

他们的感觉太相似了。

可……千商师叔不会是夜千嶂，这怎么可能呢？

夜千嶂并没有什么病，眼睛也看得见。

子未的心有点乱，他想起最初看见“姬千商”恢复视力的时候，他眼神透出的那种感觉，他在夜千嶂的眼中见过。

而之后一直到现在，千商师叔就再也没恢复过。

这是为什么？

“今日的比斗，你有什么体悟？”方千睿岔开了话题，他还是不懂要怎样去回答，怎样去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

“师尊……”子未心里焦急，他想起离开那个边陲小镇时，夜千嶂的面色很不好，就好像现在千商师叔那样，很苍白。

他身上有伤吗？

怎么可能，战场之上，他明明很强，是一种无法撼动的强大。

不管是那些长阳峰弟子，还是那个老者，或者是那个玉珏之中的毒，对他都起不到丝毫作用。

这样强大的人会受伤吗？

但子未能对比出，那日所见的夜千嶂，与千峦壁中的差别。

“师尊，他……他是不是受伤了？”子未一着急，就拉着方千睿的手臂问道。

就在此时，夜千嶂却醒了，但他的神识并不清明，游离在半梦半醒之间，口中喊着埋藏心底最在意的名字：“子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