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国师的渊源(2 / 2)
苏清流为此还在月阁中思考了一整夜的人生,也饮了一整夜的酒,而她也就是借着这股子醉意头一回抛了礼数,摇摇晃晃得就直闯景禾的殿内。
一把推开雕花大门的时候,苏清流觉得自己的手在抖,跌跌撞撞得走到中心正低头批改奏折的景禾面前。
桃花酿的清香在殿内弥漫,惹得对方皱了皱眉,语气也比平日里的严厉上许多,“国师这是喝了多少?”
苏清流站得累了,便坐下伏在木桌上,侧着脑袋望着对方痴痴笑了起来,食指和拇指笔画了下,染了醉意还有些小孩子似得低语,“没多少,也就……一……一点点……”
景禾的眉头越皱越紧,瞧着她的模样便挥了挥手,侍女拿过一件外衫到他的手边,下一秒便退出门去,将木门关起发出轻微的声响。
屋子里的烛火跳跃着,穿堂而过的风让苏清流缩了缩,景禾将外衫披在她的身上,声音低了下来,“国师今日醉得不清,朕命人送你回去。”
苏清流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猛得抬起头睁着一双眼睛瞧着他,脸因为醉了还红扑扑的一片,但说的话确是格外认真,“陛下,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她又凑近了些,彼此间的距离很近,气息交融在一起,她抓着外衫的手同她的声音一样抖,“这么多年,我在你的心中可有半分位置?”
景禾看着面前人的模样,沉默了许久,苏清流也看着他许久,她就是在逼对方说出一个答案。
哪怕这个答案自己心中早已有回答。
景禾被她的眼神看得久了,最终还是开口道:“国师永远都是朕的左膀右臂。”
苏清流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突然笑了起来,墨发垂下挡住她的大半张脸,缓缓站起身,“可我待你的心意并非如此,陛下该是知道的。”
景禾当然知道对方的心意,可如今他也只能继续保持着装傻。
“朕送你回月阁。”景禾回避这个话题说着。
苏清流站起身走到门口,连一个回头都无,语气冷冷的,“多谢陛下好意,这点小事就不劳烦陛下费心了。”
说完就直接走出门,而景禾站起身在门口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掩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身居高位又如何,他如今连一句挽留都说不出口,若非命运捉弄人,他真想下辈子别在这帝王家。
望着夜幕上的玄月,他缓缓叹了口气。
可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得选择。
夜里的风凉,苏清流走了段路酒就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只觉得面上湿漉漉得一片,伸手去摸的时候,才发现她落泪了。
趁着夜色四下无人之际,苏清流蹲在地上,生平第一次难过得不能自己。
只怪十年前那少年清浅的笑,勾走了她的心,自那以后,她才会受这情爱之苦。
若问十六岁的苏清流为什么会喜欢景禾,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得回答,因为他长得好看。
若是现在问她为什么会喜欢景禾,她却也说不出为什么了,执念太深,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追随着对方的身影,只可惜,那人从来都不回头瞧上她一眼。
或许并不是他不回头,而是不愿意。
他从开始就做着掩耳盗铃般的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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