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嘛，我懂的（2 / 2）

“昨晚你非说我是个苹果。”

朝骁被满头黑线压着不敢吭声。

程卓依旧瞌着眼说，“我长这么大，说我什么的都有。第一次有人说我像个苹果。”

朝骁尴尬的咳了两声，低声说，“咱能不说了吗？”

“苹果。”程卓还是坚持原则的说，“我哪里像个苹果。”

朝骁窘的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哥，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说了。”

好在程卓真的不说了，朝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好吧，你欠我一个人情。”

“是是是。来世做牛做马。”

“少J8瞎扯。”

“学霸，你怎么能这么粗鲁。这样的话怎么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被狗咬了。大约被传染上狂犬病了。”

“好好好。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昨晚怎么回事？受什么刺激了？因为你妈？”

朝骁想想昨晚就像是做了个梦，他揉了揉还在阵痛的后脑勺，“这回是我爸。”

程卓依旧瞌着眼皮，没什么动静。

“上回那个李警官给我电话，说我爸的案子要开始庭审了。”

“就为这事？”

“也不全是。”

“那还有什么事？”

“李警官说我爸不配合调查。也不要我家的私人律师。又说我二叔和我爷爷那边都走了关系找了人。但是我爸不配合，都是白搭。”

“他是让你和你爸谈谈？”

朝骁点了点头，“嗯。”

“也就是说，事情并没有盖棺定论。只要你爸愿意配合，就有转机？”

“大概是这个意思。”

“但是你觉得你爸害了你妈。你心里跨不过去这道坎。”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程卓睁开了眼睛，因为一宿没怎么睡，在车厢白炽灯下，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眶里，有了不少血丝。

“朝十一。我好像才说你六年级毕业了。你说你不愿意毕业。你真是以实际行动向我证明你的不愿意。”

朝骁当然能看见程卓眼睛里的疲惫，所以更不敢看他。低着头不说话。

程卓说，“你爸有没有罪，得法院定。不是你。难道你就不想把这件事搞清楚？难道就准备一直这么稀里糊涂把你爸设想定罪成凶手？”

“除了他还有谁。”

“朝十一，我最后只问你一句，你难道就一点不想把事情弄清楚？”

朝骁彻底沉默了。

程卓的手悄然的移到了朝骁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怕，“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事情如果是我，我肯定首先是想把事情彻底搞清楚。恨也要恨的明明白白。”

“我不是不想。我去过几次。他都不肯见我。就上回我差点和人打起来那个车站。我就是从拘留所回来。”

“那就趁着这次，把事情搞清楚。该你做的你就去做。不要给自己留什么遗憾。你大约还不明白，什么事应该你全力以赴去做，什么事你可以忽略不管。”

朝骁感受着程卓还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随即准确的抓住，握住，紧紧地，没有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好在车厢里的人不是打瞌睡就是低头看手机，没有人关注这两个坐在一起的年轻人。

“放开。”程卓隔着口罩的声音听在朝骁耳边就像是一种蛊惑。

“不放。”朝骁依旧紧紧握着。

“想打架？”

“不想。我打不过你。”

“那你放开。”

“不。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大约是朝骁祈求的语气，还是让程卓放弃了坚持。

“谢谢你。”朝骁说

也不知道具体谢谢什么。

反正程卓再一次闭上眼睛，“把你宿舍钥匙给我。中午我去你那补个觉。你给我滚远点。”

“嗯。我保证滚得远远的。但是，你这口罩怎么解释？”

“我感冒了。”程卓淡淡地说。

“啊？你真感冒了？中午我给你去买点感冒药。”朝骁紧张地问。

程卓无法忍受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连一句傻逼都懒得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