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2 / 2）

“那就闭嘴。”

两个走了一会朝骁还是忍不住说，“你晕车这么厉害，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这又不是病。看什么？”

“不是，我怎么觉得，你不完全是晕车，好像有点怕车。”

“操。你他妈才怕。自己去吧。我回去了。”程卓突然就爆了，直接转身往回走。

朝骁整一个莫名其妙，忙拽住了程卓背包的，“好好，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你也许晕车的症状并不厉害，只是恐惧晕车，所以才会这样。”

两个人站了会，程卓才转过来对朝骁说，“其实。你说的对。我确实怕车。因为我小时候出过车祸。”

朝骁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真的猜对了。也不能说是猜，刚刚在班车上他看的清楚，到底有多难受才能让程卓的咬着牙忍着，抓着栏杆的手都是汗。

“车祸？”

“嗯。小时候在老家。给车从路上撞进了水稻田里。在水里泡半天，才被路过的车救了。”

“你，没什么后遗症吧？”

“你看我像又后遗症的样子？信不信我把你揍到哭。”程卓向朝骁挥了挥拳头。朝骁下意识的退了半步。

“可怜的娃。当时我要在就好了。”

程卓突然笑了，笑得朝骁脖子有点凉。总觉得程卓这个笑有点莫名其妙。

“我说的话很好笑？”

程卓依旧在笑，却没有回答朝骁的问题，“走吧。还有多远啊？”

“你别走啊。后来呢？后来撞你的车子抓到了没？”

“当然没有啊。农村又不像城里到处都是监控。我又被撞飞了，根本来不及看车牌号。我连是什么车都没看清楚。”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诅咒那个司机，生儿子没菊花。”

“算了。”程卓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也长的好好的。我妈常说我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我现在过的挺好。不是那一撞，我大约也不会来这。”

“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以后和你说吧。”

“不不，你现在说，我觉得你对我挺不公平的。我的事你都知道。你的事，我就像个傻子，啥也不知道。”

程卓根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你觉得不公平就闪人啊。谁也没求着你。”

朝骁直接被气成内伤，脑子里想好的话，觉得再问也没什么意思。人家不愿意说，程卓这个人就这样，什么事都放在心里。

“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你会告诉我的，对吧。”朝骁问。

程卓深深呼吸了几下，看着朝骁，“真是难为你了。”

“我自找的。”

**

两个人花了半小时，快走到拘留所，远远的看着像是堡垒一样屹立着的高墙大门，程卓说，“我就不进去了，这等你。如果你爸愿意见你，你一定要控制脾气，有话好好说。不为别人，只为你自己，至少这是你家里的事情，你有权利把事情弄清楚。”

朝骁点了点头，腿已经往拘留所的大门方向迈，又突然转身，一把抱住了程卓，他的手臂用了力，紧紧地把程卓往自己身体里揉，“谢谢。”

程卓没动，就这么静静地给朝骁抱着。天气暖和，两个人也只穿了单衣，程卓能感觉到朝骁心脏的跳动。心跳有些快。

“别紧张，如果你爸还不愿意见你，你也不要生气。反正事情已经要上法院了。你总是能见到他的。”

“知道了。”朝骁的脑袋搭在程卓的肩膀上，“那我去了。”

“没事的。”程卓的手慢慢的也伸了出来，环住朝骁，在他后背拍了几下，然后推开了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