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方昼惊喜地握住他的手腕，说：“我以为你去食堂了！”

顾溪河挣开他的手，走进教室停在倒数第三排的位置，拿了饭盒又出来，说：“去食堂吃，教室会有味道。”

“好！”方昼喜笑颜开，急走两步，赶在顾溪河旁边。

“我交到新朋友了！一个叫杨小渔，一个叫黎时。他们和我们一样，是一起长大的。小渔长得好高，学习好像也很好，上午的考试都会，黎时也好高，不过他和我差不多，都没复习，不知道会不会考砸……”

方昼想起什么说什么，一路叽叽喳喳，顾溪河没回应，等到食堂拉着方昼七拐八拐找了个空位坐下，立刻有人坐在了旁边。

“溪河！”扎着马尾的漂亮女生朝顾溪河讨好地笑，等看到方昼又问，“这是你弟弟吗？”

顾溪河点点头，她看着方昼感叹：“好可爱啊。白白嫩嫩的，怎么跟个团子似的。”

方昼一天两次被人称赞可爱却不怎么高兴，也不说话了，就默默低着头吃饭。

那女生夸了他一句就继续和顾溪河说话去了，顾溪河食不言寝不语，不怎么回应她，她也不觉得尴尬，照常说得欢快。

于是中午这段时间方昼都没能和顾溪河说上话，吃完那女生和顾溪河并排出了食堂，方昼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喊了一声：“哥。”

顾溪河回过头来看他，他低落地说：“我回去了。”

顾溪河点点头，没要说别的的意思。方昼看看他，又看看那个女生，踢了一下脚旁的石子，又重复了一遍：“我回去了，下午考试。”

方昼心想我还有话没说完呢，上午考试好几个不会的题，我们班主任长得像弥勒佛，杨小渔的同桌戴的眼镜像酒瓶盖……

他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顾溪河说：“考试加油，小矮子。”

方昼瞪大了眼，顾溪河已经转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方昼捏着鼻子喝光了牛奶，保姆惊道：“稀奇了，今天怎么乖乖喝了？”

方昼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看着顾溪河说：“我要长到一米八！”

对于初一的小孩，黎时和杨小渔快一米七的个头就够鹤立鸡群了，方昼还要长到一米八，保姆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摸着他的头说：“好，我们粥粥好好吃饭肯定能长大高个。”

顾溪河抬起头看他一眼，问：“你走不走？”

方昼一股气堵在胸口，吭哧半天还是背起书包说：“走。”

中午吃饭的时候，黎时和杨小渔也带了饭，说要和方昼一起吃。

方昼有些犹豫，他不确定顾溪河喜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吃饭，后来又转念一想，反正也是在食堂吃饭没什么差别，就答应了。

黎时拦他：“你让你哥过来呗，我们三个过去找他一个啊？”

方昼想了想，说：“我哥学习很紧张的。”

“他不是才高一吗？紧张什么啊，难不成要考年级第一啊？”

方昼点点头：“我哥就是年级第一。”

“……”黎时咽了口唾沫，“你哥是顾溪河啊？”

方昼惊喜道：“你认识我哥？”

“废话。”杨小渔揽着他的肩膀指指窗外，“中考成绩出来，你哥的横幅就挂在附中大门口了。”

方昼一乐，说：“这样啊。”

“你跟着美什么呢？”杨小渔刮他的鼻子，手一挥，道，“走，去看看大神。”

三个人一路小跑到了高一的教室，顾溪河正坐在座位上看书，听到声音抬头，看见三个人勾肩搭背地站在门口，翻书的手不可察地顿了顿。

“哥！”方昼朝他招了招手。

顾溪河合上书，拿着饭盒出来，还没站定就被黎时绕着看了一圈。

“粥粥，你哥好帅啊。”

顾溪河突然看向他，黎时登时一愣。

方昼笑着介绍：“他们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朋友，可以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顾溪河瞥他一眼，说：“随便。”

然后就大步走在前面，不理人了。

黎时在后面悄悄凑在方昼耳边说：“你哥好凶啊。”

方昼从来没说过顾溪河坏话，此刻也觉得他对自己的朋友有些没礼貌，但还是解释道：“他就是不喜欢说话，其实可好了。”

杨小渔失望地摇摇头：“没看出来。”

四个人近乎沉默地吃完了饭，顾溪河先起身，走了两步又回来对方昼说：“以后别来找我了。”

方昼傻了眼：“为什么啊？”

顾溪河看了一眼旁边同样呆愣的两个人，冷着脸说：“耽误我时间。”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