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黎时隔着方昼嘲讽她：“要不你单身呢杨小渔，别的女生都千方百计地给顾学长送情书，你倒好，惦记着给人送拳头。可怎么嫁得出去哦……”

他话音未落杨小渔的无影脚就踢了出去，踹得黎时一声哀嚎，捂着屁股蹿远了，杨小渔捋起袖子在后面追，在缓慢行进的人群里上演了一场“猫追老鼠”。

方昼终于笑出声，跟在后面幸灾乐祸：“使劲打，别给我面子！”

黎时回头吼他：“方小粥！唇亡齿寒，你别得意！”

方昼还没来得及回嘴，站在二楼的教导主任扯着嗓子骂道：“干嘛呢？！不许追逐打闹大声喧哗！哪个班的？！叫什么？！给我站那！”

三个人立刻偃旗息鼓，趁着教导主任追下来的空当飞速蹿出了校门。

三个人打打闹闹地出了校门，方昼抬头一看，顾溪河正在开车门，隔着熙熙攘攘的马路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坐进了车里。

方昼立刻扯开了黎时掐着他脖子的手，摆摆手说：“我走啦，周一见。”

黎时看着他的背影说：“完了，我们粥是个兄控。”

杨小渔又追了他一条街。

方昼坐进车里的时候顾溪河正低着头看手机，他进来就收了起来看向窗外，等着老李开车。

昨天晚上刚发了脾气，方昼很尴尬，一路上偷瞄了顾溪河七八十次，却不敢开口道歉。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方父方母已经穿戴好，让他们赶快回房放书包再换个衣服。

方昼把细长的礼盒放进裤兜里，鼓鼓囊囊一块，明显得不行，他想回去背个包，顾溪河却已经从隔壁房间出来了。

方昼慌地一转身，捂着兜侧对顾溪河，偏着头喊他：“哥。”

顾溪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路过他往楼梯走，余光瞥见方昼又转了个身，跟个螃蟹似的横着挪动了几步。

“……”顾溪河好像被他蠢到了，两步并一步下了楼。

佟记是家非常出名的私房菜馆，一天只供应十桌，通常要提前半个月预订，环境清幽，口味出众。

方家四个人一下车就被领进了一间包厢，菜都提前订好了，等待的空当里方父方母就把礼物给了顾溪河。

方父送了一辆车，说让他高考完考了驾照开，方母送了一块手表，戴在顾溪河手上像给他量身定做的。顾溪河眼都不眨地收了，带着淡笑道谢。

轮到方昼他又扭扭捏捏，因为没想好说辞，半天没把礼物掏出来。

方母笑他：“这怎么跟姑娘送情书似的，这么多年了还害什么臊？”

方昼就咬着嘴唇把小长盒拿了出来，推到顾溪河面前说：“钢笔……哥你平时不都是用钢笔吗？我，我就挑了一支。”

恰好这时服务生端着菜进门，顾溪河就没拆，说了声谢谢，把盒子放进了书包。

方昼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但是顾溪河一点和他说话的意思都没有，他只好失望作罢。

吃完饭已经十点多，好在第二天是周末，方母说带他们去游山放松一下，嘱咐他们早点睡。

顾溪河提着包回了房间，门关上后有一瞬间的漆黑，但很快落地窗前的月色便渐渐冲淡了昏暗，映出顾溪河晦暗不明的脸。

他走进衣帽间，把包里扎着缎带的车钥匙拿出来，从衣柜最下面拖出个落了一层薄灰的大纸盒，然后摘下手腕的手表连钥匙一起扔了进去。

还有个小长盒，藏在兜里遮遮掩掩了一路。顾溪河慢悠悠地拆了它，拿起钢笔对着小窗透进来的光看了几秒——黑底金边，制作精美，底部还刻了一个很小的字母H。

他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旋即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毫不犹豫地把钢笔扔了进去，合上了盖子，重新推进了一年不见天日的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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