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那边的女生看了看屏幕，确认没有挂断，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备注的名字，猜测对方的身份：“小矮子？”

方昼终于说话了：“是顾溪河的手机吗？”

女生不知道为什么放松了许多，轻快地答道：“是的。你是他弟弟吧，我正要给家里打个电话，顾溪河今晚不回去了。”

方昼的疑问还没有出口，电话就已经变成了忙音。

为什么？你是谁？你们在哪？为什么你要接顾溪河的电话？

方昼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这暧昧的情境几乎已经说明了什么，他只是不愿意去承认，而是一遍遍地重拨，但是都没有接通，关机了。

顾溪河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他的脸色不复往日精神，看上去很疲累，推门进来看到方昼也没有说话，只是径直往楼上走。

方昼却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很生气地质问：“你昨晚去哪儿了？”

顾溪河推了他的头一下：“让开。”

方昼不肯让，固执地看着他，又问：“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是个女生接的？你们去干什么了？”

顾溪河头痛欲裂，毫无耐心和他继续纠缠，绕过他要上楼，却被方昼拽住了：“你先回答我。”

他无理取闹的行径彻底惹恼了顾溪河，一把甩开他的手说：“睡觉。你说去干什么？”

然后转身迈上了台阶，没理会身后人的动作。

作为班级里早早解脱踏入最高学府的学霸，顾溪河昨晚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围攻的目标，灌他酒的人一个接一个，推都推不掉，最后喝得神志不清东西不分，第二天醒来酒店房间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屋子的人。

他好不容易到家想再补会觉缓解头痛，又被方昼缠着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实在没心情和他周旋。

顾溪河洗了个澡，换上睡衣钻进了被子，还没睡着就感觉有个东西爬上了床，隔着被子坐在了他身上。

他睁开眼还没看清，方昼就已经低下头吻了上来。

没有经验的少年捧着他的脸，毫无章法地在嘴上亲来亲去，急切又热烈，但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进一步。

顾溪河被激怒了，一把推开方昼坐了起来，眼里盛着明显的震惊和愤怒。

“你在干什么？”顾溪河蹙着眉，怒气压都压不住。

方昼像是哭过，眼角红红的，瘫坐在床上死死抓着被子，没有说话。

顾溪河下了床，提着他的胳膊把他拽了下来，连鞋都没让他穿就把他扔出了房间。

“滚去冷静。”顾溪河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方昼的感受不亚于天塌。他干了什么？跑到顾溪河床上强吻，还被人扔了出来。

顾溪河会怎么想他？是不是觉得恶心？恶心到再也不想见到他？

而接下来几天顾溪河的反应证实了他的担忧，他在躲着方昼。借口有事每天都是清晨出门，半夜回来，方昼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晚上十二点多，楼下传来了声响，方昼床上坐起来，踌躇片刻，打开了门，顾溪河刚好迈上最后一个台阶。

“哥。”方昼怯怯地叫了一声。

顾溪河没有应，像没看到他似的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方昼追过去，赶在他关门前抵住了。

“对不起，我那天——”方昼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找不到。

顾溪河看着他，长久的沉默后突然问：“你喜欢我？”

方昼像是被刺了一下，不明显地后撤半步，又咬着下唇“嗯”了一声。

“为什么？”顾溪河像个情商为负、极其不讲礼貌的人，毫不留情地逼问。

方昼快哭了，低着头盯着地板上的划痕，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知道。”

“方昼，我希望你搞清楚喜欢究竟是什么之后再下定论。这种事不好玩，没有下一次了。”

他说完就要关门，方昼又挡了一下。他设想过顾溪河骂他恶心，让他滚，却没想到顾溪河会当他是在开玩笑。

“我没有闹着玩儿，我是真的喜欢你。虽然我自己也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看到你会高兴，看不到你会想你，会因为别人吃醋，会想要牵你的手，这不是喜欢的话，那什么是？”

饶是顾溪河也被这直球告白砸懵了几秒，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知道你是我哥哥。”方昼攥紧了手抬起头，视线停留在顾溪河的下巴上，“可是，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书上说，同性是可以喜欢同性的。

“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考虑我？”

这段话耗尽了勇气，他说完后又垂下头，在漫长的沉默里越来越紧张。

良久，顾溪河开了口：“因为我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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