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半晌，还是顾溪河先开了口：“考试准备得怎么样？”

方昼：“还好，很多都还记得。”

顾溪河：“那就好。”

气氛又沉寂下来，方昼动了动身体，拿了个苹果，弓着腰对着垃圾桶削皮，余光却看着顾溪河的皮鞋。

“谢谢你整理的资料。”

顾溪河沉默了几秒，说：“没事。选好哪个了吗？”

方昼说了学校的名字，顾溪河点点头：“挺好的，以后有进修机会可以再争取。”

他们两个像不相熟的长辈和晚辈，除了成绩没没其他可聊，方昼走神地想起以前，他总是缠着顾溪河，鸡毛蒜皮事无巨细，没被打还算幸运。

水果刀一偏蹭了手指一下，方昼嘶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喊疼，手就被人攥住了，顾溪河皱着眉训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多大人了，削个水果还伤到自己。”

方昼想起个类似的场景。他一向笨手笨脚，和顾溪河搬到一起住的那天自告奋勇下厨，结果菜没做成却险些把厨房炸了，手上还烫了两三个泡。

顾溪河也像现在这样，一边训他一边皱着眉给他挑破上药。

你能不能别对我好啊？方昼苦涩地想。

创可贴轻柔地贴在手指上，顾溪河的袖口滑落，一块半新不旧的表露了出来。

方昼心里一动，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这不是……”

两年前宝格丽的推出的腕表，前世方昼把它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顾溪河，而今生却没有。

顾溪河拉了拉袖口，神色难得有些不自然：“嗯，那天路过。”

气氛又尴尬起来，方昼心里乱得无法，起身说：“我，我回房间换衣服。”

步子还没迈出去，顾溪河又拉住了他：“我不是故意的，本来想趁着你不在家回来一趟，因为有些东西必须亲手交给他们……下次不会了。”

方昼鼻子一酸。他可太没出息了，顾溪河这么低声下气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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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出来就是报志愿，方昼心里有数，所以也没什么高兴的情绪，反而心思沉沉地总觉得有什么堵在心口。

学校是S城的一所重点大学，坐飞机只要两个小时。

方父方母也很满意，只是对方昼不想去北京有些诧异，毕竟他自小就喜欢黏着哥哥。

报道那天方母陪着去的，路上却一直在提顾溪河，说他让先去找宿舍，放下东西再去报道领军训服，路上都有路标，不过最好有个本校的学生领路。

方昼听得心烦意乱，却不敢反驳。

李叔帮方昼拉了两个箱子，方昼自己拉着一个，嫌得特别繁重。

他本来不想带这么多东西，可行李是他妈收拾的，看啥都觉得他缺，一不小心就多了。

气温还很高，迎新的学长学姐却不少，方昼他们刚进门，就有个高大的男生走过来对李叔说：“叔叔，我帮您拉吧。”

李叔连忙推辞，他却不由分说地接过了一个，对着方母喊了声阿姨，又问方昼：“学弟，你是哪个专业的？”

方昼：“金融。”

对方惊喜道：“是直系学弟啊。我也是金融的，我叫张敬山，敬爱的敬，山顶的山。”

方昼也有些惊讶，笑着说：“我叫方昼，昼夜的昼。”

“你名字真好听。哎，你住哪啊？我带你和叔叔阿姨过去。”

方昼说了园区，张敬山便说笑着把他们带了过去，哄得方母一路都笑个不停。

方母酒店定在学校旁边，报道完收拾好就非要请张敬山吃饭，张敬山推辞不过，只好跟着去了。

他很会说话，虽然是初相识，席间交流却毫不冷场，方母和他相谈甚欢，还拉起了家常。

“原来方昼有哥哥啊。”他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像是有点失落，“我也有个弟弟。”

方母说：“他哥哥在首都，也照顾不到他。”

张敬山笑了笑：“那没事啊，以后方昼就是我弟弟了。阿姨放心，我罩着他。”

饭后把方母送回酒店休息，张敬山带着方昼在校园里逛，熟悉地形。

“对不起啊，我还以为那个叔叔是你爸爸。”张敬山有点不好意思。

方昼摇头：“没关系。”

张敬山自来熟地搂着他的脖子说：“哎，你平时喜欢干嘛啊？打游戏还是打球？”

“都挺喜欢的，我吃鸡贼六。”

“真的假的？”张敬山夸张地笑，“那你带我吃鸡，我带你打球，我可是咱们院篮球队的。”

他的性格和黎时有些相似，让方昼觉得亲切，也笑着答应了：“行。”

两个人在学校里逛到天黑，又去接方母吃了顿晚饭。

回到寝室，室友还没来，方昼洗漱完毕早早上了床，手机一声振动，是顾溪河发来的消息：到了吗？

方昼盯着看了好几分钟，打打删删好几遍，最后还是关机塞到了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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