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唐突断句（2 / 2）

韩复勾了勾嘴角，没正面回答他，出了门。

祝启蓝成立了个人工作室。

他尚未和锦娱解约，但身边团队已换过一次血。兜兜转转，严锦和小安去带了阿塔，那孩子如今人气不低，但也少不了称他为“二号机”的声音——沿袭的是谁的路子，连祝启蓝自己都看得出来。尽管如此，他仍未公布新的音乐计划，反倒一早敲定了年后一部电影男一的档期：又是古装剧，江湖武侠，但终于不是清俊少年。出品方买了金榜耽美的版权，大刀阔斧删去感情线，却仍要求他扮骚气大叔，对他来说未尝不是挑战。

他自己则对方檀说：“你都不知道我被原著粉丝骂得有多惨。”

方檀轻轻地伸手进裤袋里，把祝启蓝塞进去的安全套藏回对方手中。祝启蓝接过去的手指僵了一下，脸上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看着悬在面前的当代艺术。方檀的视线遂从画中女人一双赛璐璐风格大眼中抽出，落回祝启蓝面上：他剪短了头发，浅一点的发色全部染黑，耳钉也摘得干净，若非鼻梁上还架住彩片墨镜，俨然十足好青年风范，倒教方檀怀疑起他刚刚说要演耽美片子这消息的真伪。

“你出个柜试试呢？”方檀翘起唇角，“这样就不会有人说你卖腐了。”

“少来，”祝启蓝干脆回绝。方檀刚刚拒绝了他的邀约，竟让他有点不习惯，“腐是不卖了，职场性骚扰就没得跑了。”

他当然是话中有话，绝非善意，却不知方檀听进去多少。他其实没料到会在这儿撞见方檀：从海边回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几乎找不到机会同方檀遇见，工作室的事情一忙，也没有主动联络他人的余暇。在艺术展观众里撞见方檀时，自己呼吸竟难得一窒。祝启蓝是为工作室添置一两副画作而来，继而想起他同方檀至少在这方面兴趣相去不远。于是他走过去，手压在方檀肩上，没被对方挥开；但祝启蓝随之发现，若要再近一步，已不如往日容易。

而方檀也未理会他的弦外之音。他转过话题，邀祝启蓝去咖啡区喝一杯。两人拣地方坐定，祝启蓝摘墨镜，才露出眼下阴影。方檀问：最近没休息好？他习惯性摇头，愣一愣，终于在方檀面前点了头。方檀表情没变动，撕开糖包替祝启蓝加好。

“我以为你自己开工作室，就是不想再接戏，要好好做音乐的意思。”

“哪儿有那么容易？”祝启蓝低声说，“搞唱片哪里赚得到钱。老实说……”他皱起眉，“我甚至不懂，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方檀放下杯子，抬眼望祝启蓝。

“你总是在我面前提到小韩，”他叹口气，意思是要让祝启蓝听到这声叹息，“从上次比赛开始就是这样。”

祝启蓝无谓地笑笑。终于来了，他对自己说，他难道不该一早便问出口吗？从他接到那条邀约短信开始。他冲方檀眨眨眼，向后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你潜规则我前队友的时候，不就该猜到我会有这种反应了吗？”

他喝了口咖啡，静静等着方檀的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