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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绿为了欣赏谢子安的表情,坐在补习班里眼巴巴等了半天,终于如愿以偿欣赏到了后,她也跟着付出了面壁思过的代价。
谢子安说,你不想去补习班,可以,那就哪里都不要去。
……没关系,没有哪一场伟大的斗争是不流血的。
谢绿和谢子安单方面吵了一架,斗志很是受挫,闷闷不乐地在床上躺了一天,家里的网线也被拔了,她只能倚靠自己的手机流量过日子。
万籁俱寂的午睡醒来后,她忽然想起夏风。
他看起来也和自己差不多大吧?也在读书吧?那么张狂的绿色,会不会也要挨家里的骂?
越这么想,谢绿心里越升起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刷了刷朋友圈。
恰巧,对方更新了一条动态。
——我要被关死在家里了。
谢绿顿了顿,默默打上去几个字:我也是。
夏风没回复。
谢绿转头也就把这事儿忘了,还是第二天早上刷题的时候,忽然收到一条消息。
消息显示来自小气卷毛崽。
谢绿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夹着笔,这才想起来,她忘记给他改备注了。
他现在的头发已经并不卷了。
谢绿闭闭眼,想起那个少年,点开了消息。
很简单的两个字,排列组合在一起,谢绿却花费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
【小气卷毛崽:溜吗?】
看明白花了她三分钟,回答却只用了三秒。
后来谢绿回想时,还是觉得人脑构造妙不可言,父母花费十几年的时间在你潜意识里写下警惕和防范,你却只需要花三秒钟就能决定要不要和一个人逃亡。
逃开谢子安的禁闭其实并不难,因为她这个哥哥实在是太忙了,罚她在家的第二天就去了外省出差,又舍不得正儿八经把她反锁在家里。
夏风的情况和谢绿差不多。
他那天去理发店,本是被遣送去剪头发的。他家老爷子从军大半辈子,最看不惯这种流里流气的新潮作派,差点亲自动手把他那头纹理烫给绞了,他外婆好说歹说,老爷子才同意他去理发店,没成想自家孙子回来时,变本加厉地顶了一头绿毛,夏风直接吃了两拐杖,被关上了阁楼。
他家外公说,先关他个十天半个月再说。
可惜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夏家人的传统,他外公选择关禁闭挫他的锐气,那么夏风就选择先跑路再说。
当天下午,两个人再度碰头。
蹭着七夕节的热度,隔壁市有个灯会,谢绿本就对去哪儿玩没什么想法,之前听到对方的这个提议,也就“嗯”了一声答应了。
只是两个人都忘了,隔壁市本来就是水乡古镇,有名景点,现下又是旅游旺季,不提前个几天预定,早就没有住处留给他们了。
陌生城市的夜里,两个人在周边酒店找了一圈,家家人满为患,更别提往景区里的客栈和民宿走了。
谢绿脚底发痛,坐在路墩上,抬眼看夏风,眼神看起来很真诚:“我以为出门带钱就行了。”
夏风默了一瞬:“我也是。”
“那现在怎么办?”谢绿揉着脚踝,“你看起来挺有夜不归宿的经验的,一般遇上这种你都怎么办啊?”
“别瞎说啊,我可是正经人。”
夏风居高临下,有些不乐意地敲了她脑袋一下,谢绿瞪了他一眼,往后躲了躲,嘀咕了一声:“长得就不像……”
“行吧。”夏风看着她,嘴角忽地扬了扬,他弯下腰,猛然对上她的眼,“你想看看不正经的办法?”
谢绿眨眨眼:“带着我你也不能找别的妹妹了吧。”
“没。”夏风直起身,把手递给她,动作和语气一样自然而然,“就你一个妹妹。”
谢绿没答言,却也不矫情,搭上他手,借着他的力道,站起了身。
网吧里人满为患,烟味浓重,跟泡面和外卖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谢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原来这就是不正经的法子。
“操。”谢绿正无语,忽然听见夏风骂了一声,“这些网瘾少年都不读书的?”
放眼望去,整个网吧只剩下了包厢角落里一个憋憋屈屈的位置。
谢绿接过他的话头:“那你不读书吗?”
“不读。”夏风半是扯皮地答了一句,“我卖煎饼,煎饼界吴彦祖。”
谢绿被逗得哈哈笑。
笑完了,两个人对着仅剩的一个位置犯了难。
谢绿眨眨眼,指着位置道:“怎么办?你坐还是我坐?”
他们要在这里熬上一夜,两个人谁站一夜都不现实,但又没有别的法子,毕竟这是能找到的最近的网吧了。
夏风挑挑眉,余光瞥见不远处一对情侣腻腻歪歪地粘在一起,男生打游戏,女生在一旁贴着他的肩膀撒娇。
他看了眼前小姑娘巴掌大的脸一眼,忍不住嘴上犯了个诨:“要不然你坐我怀里得了。”
没成想,对方答得很是干脆:“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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