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他被管家拐走（2 / 2）

他把小甜饼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然后又咬了一口。

两分钟后，霸刀一口一口吃着老管家准备的小甜饼，动作依然乖巧，但不再拘谨。

阿福越来越欣慰了。

“最近还好吗？”阿福问。

“还不错，阿卡——嗯，总之那里的生活还不错，”霸刀知道阿福能明白他在说哪里，但是在家人面前说阿卡姆疯人院总感觉怪怪的，越狱就更不要提了，“你呢，阿福？还有布鲁斯和……提摩西？”

霸刀不确定要怎么称呼提姆。

“都很好，除了，你知道的，老爷实在太喜欢他的那些小运动了。”阿福笑着说，“提姆少爷有些过于沉迷网络和咖啡。我照常管理庄园。大家都过得不错。”

明面上的身份确实过得还好。

“嗯……”霸刀低低应了一声，又怂成了个鹌鹑。

阿福等他慢慢解决完小甜饼才再次开口：“这五年还好吗？”

霸刀想了下这五年的破事，突然一阵脑壳疼。

他挑拣着回答：“朋友们对我不错，我认识了好多人。”

他又认真地看向阿福的眼睛补充：“五年前我不该赌气的。阿福，对不起。”

老管家再次心疼起在外漂泊许久的自家小貂，利奥比某蝙蝠和某现任罗宾可懂事多了。先不管背地里怎样，至少利奥在他面前无比乖巧，另几只还能继续不自觉。

“回来就好。”阿福又说了一遍，伸手摸摸霸刀的头，撸了撸他肩上的毛茸茸，又安慰的拍拍他的背。

霸刀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问：“蝙蝠告诉布鲁斯我的事了吗？”

“告诉？”老管家不禁笑了笑，“没有告诉。”

霸刀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失落，总之他松了口气。

“不过老爷过一会儿会进来。”阿福补充。

霸刀：？！

等等现在还太早了！

他惊恐地看向阿福，想要跑路。阿福按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力度不大，但足够霸刀僵在原地。

阿福：感动吗？

霸刀：不敢动不敢动。

老管家注意到霸刀的表情不太对。他看上去太过惶恐了，接触的手还在压抑地微微颤抖。

“……利奥？”阿福担忧地问。

“我……”霸刀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做了很多、很多错事。阿福，我这五年做了不该做的事。”

语言表达不畅，霸刀闭嘴思考到底该怎么说。

蝙蝠知道多少，他又告诉了阿福多少呢。霸刀想，他刚回来时只是一个起了冲突就开始考虑杀人的坏蛋。

“霸刀”出现在哥谭之前没有任何记录，“杰瑞”也只有生活记录而没有犯罪记录。

他就像是一个会去犯罪但还没动过手的人。

蝙蝠侠一定查过霸刀的资料，也知道了“汤姆·杰瑞”这个人近几年的行踪——在各国游山玩水，参加宴会，开派对，偶尔跟人有摩擦但是没人报过案应该没出大事。总之就是疯狂找乐子但没搞过事。

在复杂环境下他长成不介意杀人犯罪的性格也不奇怪，他还没犯下太大的错。

但是在霸刀活动的这段时间里蝙蝠侠一定察觉到了不对劲。

霸刀绝对杀过人，他的双刀用的太娴熟了，也太擅长攻击人体要害了。

到这里还能寄希望于他有过被迫应战的经历，其实本心不坏。

事实不止如此。他当过雇佣兵，杰瑞只是他掩盖工作用的身份而已。他当时做的任务跟“没犯下太大的错”差远了。

他不会也不该对家人隐瞒，他尊重他的家人们。

但布鲁斯又是那么善良，那么遵守法律，如果霸刀回家才把这事儿抖出来大概会被退货。

比起被退货或者赖在韦恩家被嫌弃甚至送进监狱，他还是想慢慢来，直到家人能接受他。

他还有很长的时间来改变，再怎么也能磨过去。

虽然目前看来他毫无悔改之意甚至还在搞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

霸刀不清楚布鲁斯会对此作何反应，他大致能猜到。

他不想让老父亲为难。

“没事的，利奥，没事的。”阿福说，没有开口问。

霸刀不敢跟相信着他的阿福对视，他低下头静静等待，不再说话。

不多久，门外传来在隔音效果下显得异常轻微的脚步声。

霸刀一个激灵猛地抬头。

老管家被他的反应逗得忍不住笑了笑。

他在今天笑够了一年的量。

霸刀脸上混杂了怂、期待、委屈、可怜、害怕、慌张，就这样眼巴巴看着门的方向。

真可爱。老管家忍不住想。

随着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

霸刀脸上一切表情猛地消失，变回了面瘫脸。

阿福：“……”

依旧俊美性感的韦恩总裁随意地走进来，对阿福点了下头，又看向霸刀挑起眉：“霸刀。”

老管家在霸刀看不到的角度悄悄给了他一记眼刀。

布鲁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阿福。

霸刀此时多想扑上去抱着老父亲转两圈跳一只舞然后把人咚到墙上大声说“哈哈哈想不到吧你儿砸还活着还肥来啦！”

这会减少很多麻烦。

但是现在不合适，他自己也不合适。

是时候了。霸刀想，就现在说出来吧。

面无表情的霸刀深吸了一口气。

“赛斯。”他说，“我是赛斯。”

室内气氛变得僵硬起来。

赛斯这个名字并不少见，但是如果是由霸刀犹豫许久才说出来的话，那只能是一个人。

两年前黑市出现过一个代号“赛斯”的雇佣兵，只要给钱什么人都能杀。好人，坏人，政要官员，地下势力巨头，只要你好运的跟他接上头并开出能让他满意的价钱，你想让谁消失就能让谁消失。

就算是蝙蝠侠也没逮到他，只追查到这个见钱眼开无恶不作的“赛斯”接下的最后一个任务目标是上一个小丑。

赛斯在上一个小丑虐杀二代罗宾时接下任务。

那一场爆炸中谁的尸体都没有留下，雇佣兵给炸-药填了数十倍的量。

蝙蝠侠只截获到雇佣兵发给金主的的视频。

视频中很清晰地呈现出小丑折磨二代罗宾的情况，他几乎流了全身一半的血，绝不可能幸存。然后小丑头冒血花突然倒地。能看出那是狙击-枪造成的。不久后身穿黑色作战服、头戴面罩与护目镜的雇佣兵走进仓库，一眼都没去看地上的一具尸体和一个将死之人。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后径自走到镜头前抬起手，视频到此为止。

雇佣兵在那之后像消失了一样再没接任务，仓库被他炸了个粉碎，什么也找不到。

蝙蝠侠以为雇佣兵一口气杀掉了小丑和二代罗宾。

他追查了这个恶棍很久都没得到结果。无疑，他痛恨赛斯这个雇佣兵，即使得到了杰森还活着的消息，这股恨意也没法就这么消散。

霸刀说出他的另一个身份时一切都明了了，就是他想办法救活了杰森。

蝙蝠侠最近也在比对二代罗宾被敲碎的骨头在世界范围内寻找相应残障人士。

蝙蝠侠亲身示范错误的找桶姿势。

利奥救了杰森。

这不妨碍霸刀是个坏到骨子里的恶棍，或者曾是。

在霸刀看来他只是有很好的任务素养。

一个虽然成就很高但是迫害了许多人的金融巨头，一个很有效率但滥用过职权的高官，一个本来很善良但不小心杀了人却机缘巧合没有被判刑的公务员，这些人按照游戏的价值观都是可以算作任务目标的人。

跟游戏价值观大致符合的话他就能接下任务。

说真的，又有谁是完全清白的呢？所以赛斯几乎能接所有任务。

论三观不合如何相处。

霸刀实在不适合现在亮出身份。

对“赛斯”过往记录透彻研究过的布鲁斯很难控制自己的愤怒。

“对了，卢修斯那边叫我。”韦恩总裁象征性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连门也没关。

他能做的只是忍耐住不揍皮皮貂。

如果他知道霸刀接下来要做的事的话，绝对会先上前把人揍一顿拖回家。

可惜他不知道。

霸刀微微低下头。在他眼中只是父亲懒得搭理陌生人而已，但这不妨碍他感到失落。

不过时间确实太早了，他还没搞完事不能想别的。

但是真把这事搞完他就更回不去了。

……总之还是先搞事吧。

了解过“赛斯”所作所为的阿福很头疼。

霸刀轻轻抽回手，老管家这次没拦着。

霸刀可怜巴巴难掩失落地慢慢起身，把刀架背回背上准备悄悄离开。

他走到一半时老管家终于开口把人叫住：“利奥。”

霸刀顿住身形，没敢回头看阿尔弗雷德。

他是铁了心要走了。

阿福叹气：“……好吧。以后尽量听蝙蝠侠的话。”

“……嗯。”霸刀回答。

和计划略有偏差，不过现在的确不是个好时机。霸刀想。

搞了事就没法回家，但是他都搞过事了也不介意继续搞。所以还是搞事吧。

在尽情搞事的间隙远远看家人过得好不好，不好就暗搓搓去捶人。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既满足兴趣爱好又满足精神需求，堪称完美。

韦恩大楼高层窗边闪过一阵电光，除了少数人以外谁也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