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一百二十三(2 / 2)
君琂睨她一眼,没有说话。
元安也不等牛肉了,对于皇帝突然的习性也见怪不怪了,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驱赶着马车回府。
回君府后,卫长宁悠哉哉地跟着君琂身后往里走去,天色有些黑了,她接过婢女手中的灯笼,一手去牵着君琂的手腕,心里十分舒服,在容府发生的事也忘了净光。
她开心,君琂也不去扫她兴,两人用过晚膳后,说起容湛的那份策略。
卫长宁让张绍华查得很细致,东南那里的水师不受重视,没有陆地上的军队管用,久而久之,朝廷将将他们遗忘了,容湛提及的也恰当合适。
让她生起去东南那里巡视水师的想法,君琂不同意:“你初登位,三王犹在,或许被人轻视,慢慢来也可,勿要激进,这份策略先放着,再想想。”
卫长宁的心思也算不得激进,君琂性子稳妥,做事没有完全的把握也不会去做,去东南巡视水师,出乎她的预料。
“我觉得出去看看也可,这些都是大唐的弊处,知道深些也是好事。”卫长宁又添一句,语气淡淡。
君琂沉默,东南那处确实是大唐的弊处,历代君王的视线都在陆地军队与贸易上,海上太过危险,风浪交代,商队出去后回来的希望也是不大的。
若是东南那里的弊处解决了,也是好事。
卫长宁见她走近,也从榻上坐起来,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君琂拍她脑袋:“又想什么?”
卫长宁将她整个人拉近,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君琂忍不住挣扎,却听她道:“卫见莳怀了先帝的遗腹子。”
君琂整个人怔住了,先帝的遗腹子可算是皇帝的庶弟庶妹,且还未出生,比起三王更容易拿捏。
她失神,卫长宁趁机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在她颈间蹭了蹭,好让她放心:“此事我已让掖庭令安排好了,除你我外,无人知晓,就连太后也瞒着。”
“掖庭属于后宫,是太后的管辖之处,瞒得了一时,待孩子生下后,还是瞒不住的。”君琂在她怀中动了动,拨开小腹上的那只手。
卫长宁道:“所以得快些立后,后宫就在你的掌控之中,我也无后顾之忧。”
她三句不离立后,君琂也被搅得心急,道:“为何不与太后说,后宫是在她的掌控中,或许她会帮你的。”
“她上次与我提起你唤我阿齐,我怕她知晓那些秘密就不会真心助我,非是我多疑,而是除你外的人,我都要保持警惕,若以后她掌控先帝的遗腹子来要挟我,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先生,你觉得可对?”
太后之前做的事,确实不足以让人对她放心,君琂明白她的顾虑,再生之人都会惶恐,她点头:“那你人先放置在掖庭,待孩子落地后,就移出掖庭,留在太极殿,这样你也可放心。”
“其实不如等孩子落地后,将孩子过继给哪位叔伯父?”卫长宁有些私心,太.祖先太子一脉仅于她一人,后她死,就断了,不如过继给先太子可延续血脉,也断了所有人的想法。
君琂沉吟,对于这件事情,只要前期安排得妥当,便不是问题,她提醒道:“你觉得卫见莳会在掖庭里坐以待毙?依她的性子,当初有野心入宫,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
卫长宁与卫见莳相处多年,比君琂还要了解她的性子,自然晓得她不会安分,道:“因此,我才想着你入宫去安排此事,后宫中想要名正言顺地去管理,只有新后,我稳住掖庭令,也只是外在,卫见莳若动心思,就有些难以掌控。”
说来说去,还是惧怕太后在中间推波助澜,君琂明白她的心思,宽慰道:“我改日去见见卫见莳,过继一事与她腹中孩子来说,是最好的,也不会受人拿捏。”
“怕只怕卫见莳想不明白。”卫长宁添一句,她并非恶毒之人,不然在第一时间就会赐死卫见莳,这些年来她做事都会留几分,重生之人感念恩德,不想造无辜杀戮。
君琂道:“她若不明白,就去母留子。”
她目光沉沉,卫长宁安静下来,嫣然一笑:“听先生的。”
又意识到哪里不对,改口道:“我也有此意。”
这就将君琂摘了出去。君琂看她一眼,道:“歇下吧,明日朝后,我去见见卫见莳。”
“你见她做什么?她不会听你的,其实这些年的相处,我能感觉出她与魏氏性子如出一辙,野心极大。”卫长宁顺势躺下来,侧身看着君琂。
君琂将纱幔放下,也跟着躺好,回道:“那你觉得就凭她,可能撼动你的位置?”
“自是不能,我不过念及幼子无辜。”
“所以卫家的前途比遥不可及的皇位来得更近些,你懂她也该知她想要什么,宠妃是做不到的,孩子成为储君也是不可能的,唯有卫家的前途。”
卫长宁认真听着,一双眸子的光色冲破昏暗的光线,柔和的光亮闪在君琂眼中,她伸手握住卫长宁的手腕,“我比你更懂女人心思。”
这句话让卫长宁狐疑,她反问道:“那先生可懂我的心思?”
沉闷的气氛被这句话一扫而净,君琂松开她的手腕,“不懂。”
为何不懂?她也是女人的。卫长宁挤到她的身旁,嘴角微微上扬:“为何不懂我的?我不是女人?”
君琂侧身,唇角弯了浅浅的弧度,没有再与她说下去。卫长宁晓得她又要逃了,将她又拉回来:“你欺负我。”
“我哪里欺负你了。”君琂抿唇,眸中闪着笑意。
她都笑了,这个样子哪里不是笑话,卫长宁戳破她的心思:“你认为我不是女人?”
君琂沉默,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卫长宁立即捕捉到她的笑意,磨磨牙齿,“哼,先生你在故意惹我生气。”
“没有,你莫生气。”君琂想了想,在床笫之间不要惹她的好,这个时候小气又霸道,且不讲理。
然而她的悟性有些晚了,等她想要卫长宁消气的时候,卫长宁已翻身压制着她,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温雅一笑:“先生你摸摸就知晓了。”
她又动手了,君琂被吓得脸色发白,掌心下的肌肤很软,却也是在发烫,烫得她说不出话来。卫长宁身上穿着雪白的寝衣,肌肤也白,与黑色秀发对比起来,欺霜塞雪。
不知怎地,君琂想起酒醉那夜,卫长宁雪白的肌肤,诱人的姿色,她抿了抿唇角,避开卫长宁的视线,低声道:“我、我方才说错话了,你勿要在意。”
“我很在意。”卫长宁道一句,君琂睁开眼睛,耳根都跟着红了,极力收回自己的手,“我错了。”
“你哪里错了?”卫长宁不依不饶,就喜欢看她低声求饶,羞赧中带着往日淡淡的矜持,这份矜持在热浪中越发淡了。
君琂抽回那只手中,掌心依旧在发烫,她微微蜷曲着手,不去看卫长宁,只觉得脑海里那些画面太过轻浮,卫长宁本就热衷于床笫之间,她若再那样想,岂不让她更加沉迷。
她矜持中带着婉约,卫长宁依旧问她哪里错了。
君琂偏首,卫长宁窃笑,碰着她的耳垂:“真的不说话?”
声音低沉,许是帷帐内寂静,显得格外软。君琂不去看她,捂着自己的耳朵,看哪里就是不看卫长宁。
卫长宁生气,躺回榻上,也没有气势汹汹,只望着屋顶。
她半晌没有动静,让君琂奇怪,回身去望她,红红的耳尖特别明显,她也不想与她生气,“ 怎么还生气?”
“没有生气。”
卫长宁目不斜视,也不去看她,像是在怄气。君琂揽过她的肩膀,亲吻通红的耳尖,低笑道:“半大的孩子。”
“才不是半大的孩子,先生莫要胡说。”卫长宁被她抱着也解气了,唇角弯了弯。
君琂叹息,摸着她的锁骨,指尖微微摩挲,隔着单薄的寝衣,似能感到道那份细腻的肌肤,将手放在肩上,卫长宁觉得奇怪,想要握住她的手,君琂阻止她:“你别动。”
卫长宁不解,她的手带着灼热的温度,摩挲的力道很轻很轻,却带着不一样的魔力,她觉得哪里不对,先生指尖往下游走,落在她的衣带处,不知怎地就不动了。
夜色深沉下,烛火幽幽,也不知是谁先凌乱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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