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方式(2 / 2)
“我要娘亲。
不说仆妇们的尽心教导,只说小豆丁才三岁,何欢的会得到的答复也能确定一半。
——对于一个三岁的小孩来说,娘亲是有着绝对的吸引力的。至于父亲,不就是一个时不时会出现。还或许满脸都摆着不情愿和不耐烦的一个陌生男人吗?
又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不懂事的小孩才最是现实。因此他完全没有一点犹豫。
“既然选择娘亲,自然应该跟娘亲姓,用娘亲给你取的名字不是吗?”
这个逻辑完美贴合的小豆丁的简单的逻辑,因此他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
关于破晓的姓氏,其实在马员外在世的时候,是和陈年商量好的,是要和马家姓的。也有相应的字据和证明。只是马三娘自己放弃了而已。
马家忠心的下人们不是没有惋惜过自家小姐的不争气,生生浪费了老爷的一番苦心。可到底主仆有别,等闲也不会有人上马三娘的面前和她说去。
眼下见她有了这种想法,赞成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反对?
“娘亲没有眼光给你找了这样一个父亲,这才知道了,原来人有上进心,有文采,都不一定是个正直的人。所以娘亲对你是否能够考取功名或是光宗耀祖别的什么具体的要求,只求你做一个问心无愧的人,能够过上平安喜乐的日子。
便给你取名为乐吧。愿你知足常乐,平安喜乐,天天快乐。”
奇异的,原名陈破晓,现名马乐的小家伙在这一刻想的不是会不会因此被父亲责骂,而是
——马乐比陈破晓少了一个字,将来要是和表哥说的一样被先生罚写自己的名字,能省不少事。
可见他对于接受这个新的名字,一点纠结也没有。
陪着豆丁玩了一会儿。等他有些疲累的时候,便吩咐一旁的候着的仆妇把他抱下去了。
同时叫住了她们之中隐隐为首的那个姓王的妇人。
“王妈妈请留一下,还有些事情要和妈妈交代。”
又派了原主记忆中,同样是父亲留给她的,刚刚从厨房回来的没多久的贴身丫鬟盯住了门口。
“左右这边也没有外人,我便和妈妈直说了。我欲休夫。”
何欢没有隐藏自己意图的动作。如果这人也靠不住,那这府中也就没有靠得住的人了。那么让不让陈年知道,对于她的任务也就没有什么影响了。因此她很是坦荡。
“小姐的意思是要与那人和离?这个不是小事儿,您要仔细想清楚了。”
妇人先是感到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镇静了下来,只是提醒何欢需要考虑清楚这件事情。显然休夫或者说和离这件事情,在她的认知中,并不那么困难。
这让何欢有了不少底气。
“早便看出来了,他的心里并没有我。我先前是傻,偏偏觉得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还上赶着帮他生了儿子。眼下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为他忙前忙后,为他陈家开枝散叶,我们一辈子相敬如宾,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可他走前那天晚上说梦话。尽是什么‘希望我金榜题名,休了这个商家女子’、‘是迎娶郡主好还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好’这般入不得耳的话语。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加上他平日里对我和对乐儿的表现。简直就是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而且考秋闱的地方在省城,不过三个月的就可以到达的地方,他偏偏提早了这么多就去了。这不是对我们娘俩不上心,还能是什么?
他若发迹了,是绝对容不下我的。
若是父亲在,这件事情便可以交给他解决。我完全不用操一点心。可父亲已经走了。我眼下还怀了那人的孩子,等闲也动不得身。
现在只问妈妈一句挣福利,姓马的还有多少?又有多少是姓陈的。”
那妇人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何欢此刻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在分辨什么。
最后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对着她说道:
“这府上虽然挂了程家的招牌,但始终是马家的,为了让那人稍稍放心,漏进来几个钉子,但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先前老爷不仅那人立下了允小少爷姓陈的字据,还曾趁灌醉他之际,哄他写下过一纸放妻书。老爷交代过,若是...若是小姐有此意愿,尽可以去那‘儿时最喜欢去的地方’用老办法将东西取出。小姐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
如果有不方便的东西尽可以去咨询王县令。老爷生前给了他不少好处,托他照顾小姐。虽然也有人走茶凉一说,帮不上什么大事,但为名声计,终归一下小忙还是要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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