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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演员三十多了，还是很漂亮，但她眼神阴郁，实在给自己减分不少，除去了精致的妆容她并不像电影中的女神。她坐下来，神经质地吸烟，半晌什么话也不曾说。狄安娜给莉莉第一根骆驼烟，三个女人把屋子搞得云笼雾罩。女演员抽的是细只薄荷烟，不一会儿就被我方两位呛得眼泪直流。

我瞟了一眼弥厄尔，感觉他眯着眼睛也有点受不住，赶忙打破僵局：“你们仨这是干什么？光抽烟不说话，咱们本南丹蒂又不是什么黑社会，就别在这猜谜了好么？”

女演员不耐烦地掐了香烟：“我要说什么都已经写在明星片里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本南丹蒂的职能不就是解除人类和恶魔的契约么？OK啊，我可以给你们钱，但是我知道的就这些。”

弥厄尔歪着头：“那你能描述一下你们是怎么结缔契约的么？你应该把详情告诉我。”

女演员脸色极差，弥厄尔则像连珠炮一样提问道：“和魔鬼接吻？还是交/欢，他会定期从你这里拿走你的经血么？你参加过黑弥撒么？”

女演员眼里冒火，看样子只想用眼刀划烂弥厄尔这张漂亮脸蛋，而弥厄尔则还是不停下来，目光专注不偏不倚：“你需要为魔鬼侍奉什么？婴儿的尸骸还是处/女的血液？”

我拉住弥厄尔，贴着他的耳朵说：“循序渐进、循序渐进……她要打你了。”

他浑身僵硬起来，谦卑地颔首，一直退到我身后去：“失礼了。”

我盯着弥厄尔看，实在对他生不起气来，他垂眉顺目就显出一种纯良来，我沉沉地叹口气，莉莉却非常刻意地咳了咳，我抱歉道：“他是新手，还不了解流程，您能跟我说一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么？”

女演员嘴硬道：“我就是跟恶魔做交易，但是我是靠自己红的，所以我认为这个交易并不合算，我要你们打破这个交易。”

莉莉丝却说：“你这有染发剂么？”

女演员：“什么？”

“黑色的染发剂。”她把抽到一半的烟掐在女演员面前的烟灰缸里，一字一顿道：“我要黑色染发剂。”

我被她带着冰渣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哆嗦，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她肯定有了新发现。女演员给助理拨了电话，吩咐买某个英文牌子的黑色染发剂。

莉莉丝便满意了。

莉莉的头发是漆黑的夜色，我觉得她当然没有必要染自己的头发，她走进洗漱间，花了一点时间了解了高科技产品的操作手段，就把帽子摘了下去，贴着头皮的发色是金棕色的。

居然真的是染的。

“姐姐，你不能真的要染头发吧？？”

莉莉棕色的美瞳片摘下来，“不然呢？”

“那这个女演员呢？”

她从容地把美瞳放到盒子里，笑道：“我可是世界上第一的女魔头，我为什么要去管一个恶魔的婊/子。”

她把美瞳盒子收起来，转过头来，说：“她无药可救的，她那几个臭钱能把她的命救回来么？她现在就像一个斯特列格尼，甚至比斯特列格尼更下流，斯特列格尼还知道以一换一，获得凡人没有的力量，但是她呢？弥厄尔问她的每一句话她都没有否认，你没发现问题么？”

那一瞬间我就懵了，倒不是被她的话震撼了，而是莉莉实在是太好看了，可能因为是血亲的关系，某种意义上她与弥厄尔像极了，而摘掉美瞳后一只眸子像银，另一只眼睛好像天空。

“你……是天生的异瞳么？”

她无所谓地指着银色的那只眼睛：“不，是坏掉了，被地狱的火焰灼伤了，这是玛门为我做的义眼。是看不见的。”

她又坏心眼地说：“是不是觉得我还很漂亮？那你要不要看看我被火焰灼伤的面孔？”

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行，适逢弥厄尔敲了敲门，解救了我。我急忙跑到弥厄尔身边，说：“怎么了弥厄尔？”

他困惑地望着我：“你真的不像狄安娜。但……我们先去看看祭坛吧。”

“不能又是沙利叶的手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