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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拉着我逛商店的时候我更加思念起弥厄尔来，弥厄尔虽然是个属貔恘的，但貔恘总要比购物狂好上那么一点。加百列认为自己身上缀满珍珠的连衣裙不适合在打架的时候穿，所以他决定再买几件裙子，当他的黑手摸上古x的时候，我听见了自己钱包哭泣的声音。

那是奢侈品啊大哥！很贵的好么？我这四分之一两百美金还是要拿来生活的！

加百列却说：“你生活不生活管我什么事？”说着便美滋滋地进了试衣间，出来后拿出一张金卡，利落地刷了卡。他签字的时候，我看到了卡上的签名，Michael First，是弥厄尔的卡。

好呢……

最开始我看到弥厄尔的签名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在看玩笑，查了百度之后才知道真的有first这个姓氏（有个很著名的医生就叫这个姓），他用上这个姓氏就说不出的可爱和别扭。

加百列的好看是纯粹女性的好看，即使胸部平平，但当他穿上连衣裙就是平胸仙女式的好看。他提着购物袋堂而皇之地在商店走动，有人因为他的美丽驻足，但却没有一个人怀疑他是男性。

他在化妆品专柜买了一支口红，涂上后无比惋惜地对我说：“你也应该试试，口红啊，小裙子什么的，这些都能让人非常愉悦。”

谢谢，但不了。

我腿都要被逛断的时候，加百列才大慈大悲地叫了一辆出租车，请司机师傅送我们去委托人的公司。

我问司机师傅：“师傅，你知道咱们这的富商么？那位热衷作慈善的陈先生。”

司机笑嘻嘻地说：“得嘞，小伙子，咱们这一趟不堵车要两个小时，说起这位先生别说两个小时了，我们能说整整两天，不是我说啊，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大善人，以后是要有福报的！”

加百列说：“那你知道他的孩子么？其实我们就是去采访他的，但是您知道的，戳人家伤口又不好，我们也就只能打听打听。”

姜还是老的辣，这几位天使长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哎！我知道，他家孩子啊，好人没好报！这就是老天爷不长眼睛！”司机惋惜无比道：“听说他家孩子学习还很好呢！怎么就摊上那种病呢？哎，那时候陈先生没发迹，就是个普通人，医院还就收黑心钱，哪里有钱给孩子治疗？这孩子不就去了么！”

去了的意思就是死了。

加百列左手握拳，食指的指节点过额头、两肩，又在胸前划十字：“主保佑他。”

司机叹口气，指着外面的一栋楼，说：“看，那栋楼，就是陈先生捐的，是专门给脑子有点问题的孩子用的。”

又说：“这样的楼这里多得是，陈先生就是活菩萨托送的，常人哪里会有这样的善心。”

司机师傅絮絮了一路，我不时附和着，而加百列则一言不发。

我们到了陈先生的公司，把慈善组织的记者证给前台小姐看，约了陈先生的秘书确定了采访时间，便就近定了一家旅店。

加百列说：“我想不通，如果他只是为了好看为什么要做这么多表面功夫？”

我说：“你没想过么？如果我们本南丹蒂是对的，他就是一个好人呢？”

“与恶魔那种东西做交易的人怎么会是好人？”加百列像被激怒了，“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作为一个与恶魔抗衡的神的使徒，你居然不了解自己的对手么？”

我默然了，我当然知道恶魔都是什么东西，他们富有力量却全是野兽，他们诱骗人类与自己做交易，靠食用人的灵魂让自己变得强大。虽然这个陈先生可能是个好人，但恶魔绝对不可能是个好玩意儿，他们渴望拥有魔术的灵魂，所以他们疯狂地想要跟斯特列格妮做交易，为了阻止他们，每一个本南丹蒂都是做好了被恶魔杀死的准备才走上这条路的。

安娜的双腿被截断过，而她的搭档则死于伤口感染，这样的本南丹蒂很多。我还记得某一位本南丹蒂英雄死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雨中静默着，村长阿姨哭个不停，牧师数度哽咽连经文也没有办法念下去。

“我知道我的对手是什么样的怪物，”我直视他翻涌着愤怒的浅蓝色眼睛，“我当然知道恶魔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但是我相信人！我相信人，你懂么？我相信本南丹蒂，也相信斯特列格妮，人不是一成不变的，人是可以变好的。拯救是他们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