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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其他受害的女士么？”弥厄尔问：“是恶魔让你把这些女人献祭给他们的么？”

陈先生无助地望着我：“那怎么可能？他们让我献祭，但我说，如果让我去坑害那些女人，那我就不做这个交易。”

我心道说不定这老哥真的被恶魔骗了，我说：“恶魔的献祭必须是持续性的，他们一定从你这里拿到什么别的了，否则他们绝对不会仅仅满足于一个人的灵魂的。”

陈先生想了想，恍然大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打开来里面是一张张图纸，他说：“恶魔让我盖这个公司的时候，用了这份图纸。”

弥厄尔拿过来一张张看过去，加百列道：“这不就是普通的图纸么？”

“不是……恶魔不会把普通的图纸给他的。”弥厄尔坚定地说：“他们必然有更邪恶的构思。”

加百列说：“带翅膀的恶魔，长得还很好看，你不觉得像我们那些堕落的兄弟么？他们肯定知道你直来直去的脾气，要愚弄你，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我推了推加百列：“你怎么确定这些堕天使就知道一定是弥厄尔负责处理这个问题？”

这回弥厄尔和加百列都转过头来，他们两个打量我一圈，又决定去看图纸，我不满极了，“你们别不说话啊，我说错了什么？”

弥厄尔叹口气，把图纸交给加百列，说：“迦南女祭司捕获了我的兄弟沙利叶，沙利叶将月亮的魔法教给了她，而月亮的魔法有一个不被神允许的魔术，就是预言术。最初恶魔与斯特列格尼交易，也是为了换取这种魔术。但沙利叶憎恶恶魔，任何引导月亮魔术的恶魔都会被烧死，而堕天使则没有这种顾虑，因为沙利叶爱自己的兄弟。

所以如果真的是堕天使，他们会用预言术偷窥未来。”

我沉默了，本以为那个天使回了月亮就天下大吉了，结果呢？到处都是他留下来的烂摊子？有事么兄弟？那些堕天使都不拿你当兄弟了，结果你还爱兄弟。行吧，我实在不懂你们天使的脑回路，我问：“那我们也可以把沙利叶捕获，然后让他切断堕天使和月亮魔术的联系。”

弥厄尔神情怪怪的，他用‘你在跟我开玩笑么’的表情望着我，而加百列的表情也差不多。

我问：“有问题么？迦南女祭司都能捕获他，为什么我们不能捕获他？像抓野兔子一样捕获他么？”

加百列和弥厄尔几乎同时笑了起来，半晌，笑得肚子疼的加百列说：“以诺语里捕获的意思就是，坠入爱河你懂么？大概就是那个意思，但是我们的语言里更强调抓取这个动作。”

我腾地红了脸，加百列却补刀说：“对一个天使说捕获，那你就是要追求他咯？”

不不不，小伙计，你可饶了我吧。

“我宁可去追求弥厄尔！”我拍拍胸脯，义正言辞道：“弥厄尔人美心善、腰细腿长、玉树临风、花容月貌、仙女下凡，这才是我心中最美的天使！”

弥厄尔苍翠的眼睛凝望着我，雪一样的面颊腾起了红云，我也愣住了，目光一刻不能从他脸上游移开。

加百列拦在我俩中间，像冷酷无情的王母娘娘一样说：“回神了，两位，继续看图纸吧。”

我赶紧移开视线，涨红着脸看图纸，“这是个正方形的楼，应该是一个祭坛。”

加百列看智障一样看着我：“方形的楼很多好么，这附近就有……”

我给他比了个v的手势，弥厄尔问：“你什么意思？”

“这里的围墙有两层，如果不是在建柏林墙，这两层围墙空出来的位置就是一个环形剧院，而这个正方形就是祭坛，为这些恶魔献上食物与灵魂的。”我翻出最高层的平面图，点了点我们所在的‘总办公室’，“你看，最中间的位置，就是这间办公室，恶魔最想要，费劲一切想要得到的，就是陈先生，一个好人灵魂的堕落。其他的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玩乐的东西。”

陈先生捂着头大哭起来：“我没想到她们会回来取东西，进了厕所就被不知道什么人拖走了……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哎，正当我们三个手足无措的时候，我听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加百列叹息着去开门，可他松弛的颈背却猛地绷紧了，他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一个手里拿着镰刀的天使走了进来，但他的翅膀上只剩下了惨白的骨头，他头上的冠冕也腐烂了，挂在耳边的满是白点与红斑的黄金头饰上依稀还有“神致盲的毒液”的文字。他看起来非常阴郁，如果没有翅膀的白骨，不会有任何人认为他是一个天使。

但目测他好像也是个已经堕落的。

加百列迅速退回来，张开六翼把弥厄尔护在身后，显然他认为这个新来的天使会对弥厄尔不利。而弥厄尔则嘴唇紧抿，微微垂着头，绿眼睛紧紧盯着这个新来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