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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厄尔摁响了独栋别墅的门铃,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颇为老态的妇女过来给我们开了门。她容貌平平又早经风霜,开了门又不肯与我们直视,我们套鞋套的时候,听得一个年轻男人喊道:“妈妈,是巫师么?”
迟钝的女人眼珠一轮:“是,应该是,我没有问。”
“是的,我们是!”我赶忙确定自己的身份,但看向这位妇人的时候我还是很好奇,才进门时我甚至以为她是委托人家里请到的阿姨,谁知道她竟然是另一位主人呢?
绕过门前的屏风,我们在沙发上坐定,对面坐着两个年轻男女,看起来都不到三十岁,女人依偎在男人身上不停地揉着太阳穴,我猜她就是我们的委托人了。
女人说:“真的不好意思……麻烦您们走一趟,我后悔了,请帮我结束这个交易吧。”
她丈夫也附和:“是啊,她就是一时气急攻心了,夫妻哪有隔夜仇?不都是床头打架床位和么?”
哎呦,这一串搅混水的话说得很熟练啊,要不知道你干过啥我真的要相信你了。但考虑当事人的心情,我还是选择一脸假笑静静喝茶。
弥厄尔拍了拍我的大腿,说:“我去看看她残留的召唤仪式。”
女人强撑着坐起来:“我带你去。”
“不,”弥厄尔摇摇头,“你多休息,注意身体,我自己去就好。令月,照顾她。”
她丈夫则说:“我去厨房拿糖。”
女人勉强点了点头,她双眼紧闭,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总而言之,我很怕我的委托人在我们还没有完成委托前就驾鹤西去——她看起来状态真的差极了。
两人离开后,我问道:“你还好么?你难道是拿某一个器官和恶魔做交易么?”
她困倦地睁开眼睛,笑说:“不……哈哈,你想错了,我是用灵魂和恶魔做交易,但是……就在我做完这一切后,我发现我怀孕了。”
又道:“虽然我不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是想一想拥有自己孩子的感觉,你们男人当然不晓得这种感觉哈哈哈,那种感觉……我在创造生命,你懂么?”
登时我脑子里嗡一声,我脱口而出:“你疯了?你丈夫和你父亲苟/合,你还要为他生孩子。”
“我是为自己生孩子,而不是为了他生孩子,孩子是我的。”
我又问:“那你打算和他离婚么?”
女人很不耐烦,她揉了揉太阳穴:“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我认为她实在是很拎不清,虽然我没有指摘别人私德的闲心,但我实在觉得出生在这样家庭的孩子是十分危险的,我真诚地建议:“你可以把这个男人踢掉,然后孩子归你,我们路上查了没人能跟你抢孩子的抚养权的。”
她看向方才弥厄尔和他丈夫离去的方向,又转过头沉声道:“我们家的房子写的是他的名字。”
又道:“我本人就是学法律的,主攻刑法。”
作为门外汉的我只得换个话题,可我才张开嘴,就听到‘啪’的一声巨响,我隐约觉得这回是一个耳光,但是又不敢肯定,因为这一声真的是巨响,完全不夸张。
可紧接着我就听到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即便是在一楼,我都能听到女人哭喊着‘嫁给你这牲口……’云云的话。我的委托人慌了神,她想要站起来,但我赶紧站起来把她摁回去:“你可算了吧。在下面等着,我上去看看,你实在着急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开外放。”
然后我三步并作两步飞奔上去,才进了厨房,就看到领我们进门的妇人拿铁盆砸委托人的丈夫,砸得那男的爆头鼠窜,地上掉了一地的小白鲢鱼,弥厄尔蹲在地上一点点的捡,那认真的样子仿佛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我拉住那妇人,可还不待宽慰她,她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委托人的丈夫对那妇人的行径心有余悸,捂着脸也坐在角落里不敢起身。而弥厄尔气定神闲地把一寸长的小鲢鱼都捡起来了,便放回到铁盆里,搁在厨台上。
所以呢?我猜测,我来之前,弥厄尔在厨房看召唤仪式残余的东西,而妇人在摘鱼(也不知道为啥他家这么有钱不请阿姨),然后妇人同委托人丈夫厮打了起来。
但这只是我的猜测
我又问他:“怎么回事?”
弥厄尔拧开水龙头洗手,满不在乎道:“他问我的头发是不是天生的。”
你的头发是不是天生的和他啥关系?你的头发是不是天生的影响这次任务么?我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另外两位当事人,“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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