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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安娜给弥厄尔配了一个手机，但我给他打电话却从来都是忙音，狄安娜安慰我他那种大佬不去找恶魔的麻烦，恶魔们都要烧高香的，不存在恶魔亲自去找他的麻烦。我问：“那贝利尔呢？”

“贝利尔？”她叹口气，“抵上我属于他的阵营，如果他要对付弥厄尔，绝不是单枪匹马。”

半个月来，我的训练卓有成效，而狄安娜则给我换上了一个短匕首一般的木椎，我拿着这玩意儿还是觉得害怕，我问：“我害怕这玩意儿落在别人手上，里面有天使的羽毛，可以轻易的处死一个巫师，如果薇薇安那帮人拿到这个……”

她神神秘秘的递给我一张图纸，倒不像是她画的，她画出来的东西永远没有这么精确（不是我有偏见，而是她有沙利叶的祝福，远不需要如此精确到阵图），我下意识去找签名，哦……是弥厄尔。狄安娜说：“把这个图纸背下来，然后你就知道未来要靠什么制作武器了。”

我摸着弥厄尔的签名觉得可惜：“我就不能留着么？你看这是弥厄尔画的，我想留着。”

她凉凉地说：“现在的守望天使可都是小豆丁，不过小豆丁也有羽毛啊。”

我一时噎住，人这种生物其实有的时候挺神奇的，起初在本南丹蒂少有铁钉等用以驱魔解厄的物品时（那时候铁可是稀缺物资），真到了跟斯特列格尼还有恶魔们作战的时候，本南丹蒂会用马尿和羊的胎/盘，我想，如果我真的在中世纪做一个巫师，肯定不会选本南丹蒂，第一是本南丹蒂普遍以贫穷作为美德，我吃不了那个苦；排在第二才是时代因素，毕竟那是个“你怎么知道她是女巫？因为她治好了我的病。”的时代，因为行善积德被搞死了真的挺冤枉的，我就算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天使羽毛被称之为万能催化剂的原因就是狄安娜拿到了沙利叶的羽毛，并且以一种“我有天使你们没有吧嘻嘻”这种炫耀的口吻写出了一篇让人恨不得打她脸的论文，我拜读这篇论文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这篇论文入选了本南丹蒂“巫师最最无用的论文”top10，顺便一说，整个“巫师最最无用的论文”top10，每一篇都是我面前这位大姐写的。

不过现在我很懂她的心情啊，如果我有个天使，我也要天天炫耀啊。

干掉贝利尔之后说不定我也可以写一点论文和这位大姐争夺一下“巫师最最无用的论文”top1的位次。

说一句题外话，曾有个家境优渥励志跟狄安娜争夺“巫师最最无用的论文”的巫师发表了《论马鞭草在驱魔中的作用》一文，可长老会慧眼识珠，72人同时决定因为他发现了新的驱魔材料而对他进行嘉奖，反而入选了“改变巫师命运的五十篇论文”合集。

因为除了狄安娜没有任何人与天使们有交集，所以万能催化剂也只是空中楼阁，如果你问一个本南丹蒂你拜托他的事情能不能成，如果他回答，“缺一记万能催化剂啊。”

那就是没戏了。

天使羽毛属于被发现，但不能被验证是否有用的物质。

不过如果天使羽毛证据确凿被用于巫师的武器，那所有人恐怕就会发了疯一样寻找天使了。

我又看手中的武器，问她：“那如果我手里的武器被夺走了怎么办？”

“随他们拿去啊，”她毫不担心：“我得提醒你，这个匕首可和那杆子不大一样，如果你以为控制这个就跟控制那个杆子一样容易，你怕是要继续训练一段时间。”

我觉得疑惑，又去看弥厄尔的图谱。我左看右看，服了：白桦木的壳子用于驱魔，在东欧国家被做成棺材用以防止人类变成吸血鬼。通常情况下，白桦木的力量被认为是绝对的光明，是正义的，用这种来自木中火的力量在武器的内部篆刻了火焰的阵符，一旦被邪恶的力量侵入即刻化为一团驱魔的活火，阵符之上的密闭层原料是梧桐油和各种花籽油，没有特别明显的力量属性，全都是中立而自然的，薇薇安的阵法就画在这一层上，而中空的武器里填充的液体全部是槐花的汁液，所有用以运行阵符的原材料都浸泡在里面。槐花性情不定，在任何一种文化中都是阴性的，如果是那根长矛，里面有黄金的平衡器还能改变方向给力量引流，这个匕首是没有这种能力的，只要力量渗入太过了，就会浸入封闭层把匕首变成一团驱魔的火焰。

我本以为薇薇安就已经是阵法大师的极限了，没想到弥厄尔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根本不会的魔法的神秘学魔法生物居然比斯特列格尼的阵法大师还要强。

转念一想其实薇薇安本来有机会也做一个这样的阵符的，然而她没有恶魔，也没有天使的帮助，到底是略逊一筹。

我虽然幸运，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并不能配得上这种幸运。

“如果你见过薇薇安，你就不会这样说了。”狄安娜想看智障一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