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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明媚大哥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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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淼的小脑袋迅速的转着,想着各种合适的说辞,身后的脚步声一重一轻的靠近,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里。

她不会骗人,说胡话糊弄人都不会,可是她知道这时候若她不挺身而出,万一不好下一个受惩罚的便会是婉儿。于是果断转身,拉着婉儿先是后退两步,与来人隔开一小段距离,这才敢抬头看向来人。

只一眼,下一秒,心就慌了!

眼前的少年,一身耀眼的红色外袍内穿着清晰可见的红色长衫,长衫的领口处是浅灰色的小绒花球儿做点缀,唇红齿白,一双浓黑的剑眉在清秀的面容上隐隐的透着英气。

他并没有说话,只静静的跟在壮实的大汉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剑。

刚刚说话的正是他的贴身侍卫高野,高野人如其名,又高又黑,身形比李光正还要魁梧几分,整日里话不多,除了对身后的少年,看谁都是一脸的凶样。

“大哥哥!”宋淼低低的叫了一声。

眼前这红衣少年正是这府里最尊贵的少主子,嫡长子李燚了!

李燚喜穿红色,全府皆知。

她低垂着头,只见他红衫飘飘,与她一脚土黄色的泥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雾气这么大,七妹妹在这里做什么?”李燚也不上前,只站着淡淡道,在这薄雾里,显得愈发的明媚阳光。

众花众草,皆黯然失色!

他四岁开始启蒙,每日除了在学堂里读书,便是在桃树林后面的空地里练剑,经年不改。问话的这会儿,他已经在心底默默的想了想,这没有血亲关系的七妹妹来府里也有好几个月了,很少出西院儿,在这府里像个透明影子般,很不让人注意。

“屋子里闷,出来转转!”她心虚道,默默的握紧了袖口,将剩下的半截子萝卜牢牢的困在袖子里。

“七妹妹身子单薄,这么重的雾气小心着了凉,赶紧回屋去吧!”李燚的目光从她微微沾了点泥的袖口扫了一眼,而后又快速的打量过她全身。

最终落到她因为撒谎而微微发红的面庞上。

晨雾在她毛绒绒的发梢落了几小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子,越发的显得她娇柔可人,像极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子。

“好!”宋淼如获大赦,李燚周身散发着贵气,她带着狼狈和寒酸,能躲就躲,不敢靠近。低下头扯过一边的婉儿提脚就走。

步子有些慌乱,一不小心蹭到了低垂下来的桃树枝儿上,一个小枝儿卡在了发髻里,头皮被扯得生疼,刚想抬手去取,半截子萝卜从袖子里滚了出来。

蹦跶再蹦跶,而后,不偏不倚,落在了李燚脚下!

白萝卜沾了土,灰不溜秋,亦如她的人!

她心疼得直想哭!

李燚瞟了身边的高野一眼,只见他微微仰头,假装完全没看到这小小的尴尬。

她心底失落,自觉愧对婉儿,再顾不上女孩子的面子,胡乱扯下刮到发髻上的树枝儿,也不好意思去他脚边捡萝卜,只得闷着头向西园儿一路迈小步跑去。待到自己屋子里,这才讪讪的哭了出来。

心底暗暗懊恼自己,自觉无用,既连累着婉儿跟着自己受苦,又给生父生母丢了面子,堂堂宋知府的后人,竟然在园子里偷白萝卜吃,要是被外人知道,岂不是连累着家里祖宗都要被人骂了。

话说李燚看着她失魂落魄仓皇而逃的模样,再瞧着地上的半截子脏兮兮的萝卜,心底的狐疑越发的重了,于是冷脸看向一边的高野,毫不客气的提起剑尖儿捅捅他的屁股,“这是我的家事,不许将这事儿说出去,听到没有!”

高野躲闪到一边,斜眼看他一眼,虽不言语,目光里多有不满,他比这少年老成的小男孩儿整整大了一轮,可是这小男孩儿怎么看起来比他还老成呢?

而且,他这么忠心耿耿的陪着他,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可比佐领、夫人陪他在一起的时候多多了,竟然还这么不相信他,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哼!非常不开心!

“依你看,七妹妹这是在做什么?”李燚在前面走着,雾水沾湿了火红罩衣的下摆,对身后人的情绪压根儿无感。

“很简单啊!小白兔在找萝卜啊!”高野在身后没好气道。

可不就是小白兔在找萝卜!

李燚大步走在前面,嘴角微微抽搐两下,很快隐没不见。

二人穿过走廊,回到东园,见到李燚,两边脚步匆匆的下人们纷纷侧身,立住,恭恭敬敬的垂首叫道:“大公子好!”

李燚点头示意,脱下身上的罩衫扔给身后的高野,在进去给母亲请安前又猛地立住脚步,转身偷偷的和身后的高野说道:“你再说说看,刚刚都看到了什么?”

“七姑娘只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一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她很白,像白馒头一样白,皮肤吹弹可破,但却没有抹女孩子常用的面霜,因为除了小女孩儿常有的女儿香外,其他一丁点胭脂水粉的味道都没有!”

“还有呢?”李燚满意道。

“伸手取树枝儿时,手腕处有两处青紫,一个是在手面上,一处是在手腕上,是新伤。脚上粘了不少泥,应该在园子里转了好久了。掉在地上的萝卜已经被啃了一大半,掉在地上的时候,她和婉儿姑娘都流露出了可惜的神情,很明显她俩饿了!”高野面无表情的讲述完。

“好,和我想的一样!不过很白和女儿香之类的,下一次不许再说了!”

“不怪我不详细?”高野反问。

“有些事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李燚嘴角带笑却又装作恶狠狠的说道,“还有你再去西院看看!不该看的别看,你只看你应该看的!”

高野不开心的翻了翻白眼,说的详细是色狼,说不详细是无用,主子好难伺候啊!

再说他一男子本就不该在后院随意走动,每日跟在李燚身后,他都是目不斜视,从不瞎看,好歹他也是一正人君子,怎么又让他翻墙头呢?

话虽这么说着,但将李燚的罩衣递给他屋子里伺候的青娟后,身子还是轻飘飘的出了东院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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