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2 / 2）

夕朝惊吓太大，眼泪滚滚，哭喊道：“公主，公主，不是我。”

“公主明鉴，夕华绝无二心。”

宁英的目光来来回回扫过，似乎没有重点，三个人都怀疑，只是卓敏心里清楚，她要试探的只有夕华和夕朝。

卓敏看着夕华和夕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宁英轻轻叹了口气，给陆臻使了个眼色，陆臻便退了出去。

沐攸凝将绢帛从陆臻手里接了过来，向宁英问道：“小姐，可是要比对？”

宁英一点头。

沐攸凝便慢慢走过去，一一比对了卓敏、夕华和夕朝肩背处的刺青。

“如何？”宁英喝了口茶，问道。

沐攸凝一点头，道：“是夕朝。”

夕朝震惊不已，半刻回不过神，喃喃道：“不不，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不是我的！”

“为何不是？”宁英一问。

夕朝瞠目结舌，突然哑口，连哭喊都忘了。

宁英又从袖中取出一方绢帛。

沐攸凝接了过来，递到夕朝和夕华面前。

宁英忽然站起来，走过去：“你给出去的，是这纹样，对不对？”

夕华和夕朝都愣住了。

宁英上前将卓敏松了绑，轻轻拍了拍卓敏的手臂。

“攸凝，将夕华也解开吧。”宁英转向夕华，道，“你可看仔细了，那绢帛上的纹样，可是你的？”

夕华从沐攸凝手中接过了纹样，仔细瞧了半天，低语道：“似是，又好似不是。”

宁英向夕朝问道：“可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马脚？”

夕朝愣愣地摇了摇头。

“夕华肩背上的刺青，她从未真正见过，每每从镜中看都是反像，可是绘不出来的。所以，我第一眼看见这纹样便晓得事有蹊跷，不一定是夕华。但究竟是谁，我仍是拿捏不定。你们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何曾拿你们当做奴婢了？既无实证，我也不想诬赖你们，这才设了这个套。”

夕朝急急喊冤：“公主，公主！不是我啊！不是我！若不是夕华，也未必不可能是卓敏啊！”

夕华和卓敏都愣住了，这一刻，她们才真的相信，是夕朝背叛了宁英。

宁英又何尝不是。

她费尽心思想要抓住这个内鬼，却又迟迟不愿决断。甚至大费周章的将三人都绑了，做这么一出大戏，就为了给夕朝一个机会回头。

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如影随形，总不能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即便是她屋里的一件摆设，一时砸了也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事已至此，你还抵死不认吗？”宁英沉声道，“你若和盘托出，招出因由，与武平侯联络的方式，我留你全尸。”

卓敏三人都是自小就养在天阙卫的，受刑是入门的第一课，就算直接拿下了夕朝，她只能是打死不承认，动用大刑未必能审出些什么。何况天阙卫里武平侯的人是否清洗干净了还有待查证，宁英还不能将夕朝安心留给其他人审问。

“公主！”夕朝满面泪，已知自己处境，垂死挣扎罢了。

夕华忽然跪到宁英脚边，伏在地上，强忍着抽泣哽咽说道：“公主，是我的错，夕华也有罪。”

“夕华？你在说什么？”宁英忽然有些不明白了。

“夕华想求公主赐一个恩典，赐夕朝速死吧。”

“凭什么？我给了她两次机会，还不够多吗？你呢，你何罪之有？”

夕华额头叩在地上，哽咽道：“夕华知晓其中因由，却，却始终帮夕朝隐瞒，不想她竟头脑发昏至此，险些害了公主性命！如果公主要责罚，请连夕华一并处置了！”

宁英看着两人，忽然轻笑一声。

沐攸凝的脸色却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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