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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祁扬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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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毛病,又没吃你家,喝你家的,胖瘦关你什么事?晴雯在宁静荷开口时,就想反驳她,但她知道林家的规矩,再没有主子说话,下人反驳的理,况来者是客,只心中冷笑了声,不动声色的挡住了黛玉,省得姑娘看到了她闹心。

也不知道这个表姑娘怎么回事,每次见了姑娘,都莫名奇妙的,明明是寄居在荣国府的表小姐,架子摆得比正经小姐都大,还时不时说些酸言碎语,要找姑娘的茬?当谁不知道呢,不就是眼红姑娘招老太太疼吗?嫉恨同为表姑娘,却和姑娘待遇不同。

切,也不想想,我们太太是嫡出小姐,你娘只是个庶出,虽同为荣国府之女,但嫡庶之差,本就不同,况人自重,方得人敬之,以为谁不知道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呢。

还是宝钗含笑拉着宁静荷说话,黛玉正和杜芊迎春说话,未曾察觉方才发生的一切。

只是迎春和探春的态度,略拘谨些,反是杜芊,落落大方,和往日并无不同,黛玉心中纳罕,紫鹃得空悄声将话回了,黛玉恍然大悟,她就说,无缘无故的,自家姊妹们,怎么生分了。

众人说笑会子,兴致勃勃赏完各色梅花,管事嬷嬷前来问在何处用饭,众人商议过后,便在花房下的暖栊中用了膳。

待用了膳,不多时,迎春便出言相辞,黛玉又留了会子,留不住,方目送众人上马车回府去了。

三春等走后,黛玉倚在窗下看书,郑嬷嬷来了,黛玉忙让座,又命人上茶,郑嬷嬷笑道;“姑娘不必忙,我才用了茶来的,因今儿林同家的突发疾症,小丫鬟又贪玩,方险些冲撞了殿下,才夫人吩咐,已处置了,特来回姑娘一声,恐姑娘挂心。”

黛玉微微挑眉,果然有古怪,倒不知道闹这一出是为什么?难不成为使唤几个姑娘家?

待郑嬷嬷去后,黛玉暗想,姊妹们是没什么牵连的,但所做之行,皆有其目的,幕后之人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让人见见楚元昭?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等等,她想多了,也有可能就是为了让人见见楚元昭,不是见,而是落实林家和东宫的亲厚,那接下来,她又要做什么呢?没错,是她,黛玉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个女人的手笔,但,女人,大舅母不需要这样做,二舅母手伸不到林府来,那又是谁呢?

黛玉摇了摇头,一头雾水,总觉得今日之事透着几分诡异。

*

兵部,周衡臣才上任时,不太清楚楚元昭的脾性,被楚元昭不留情面的驳了面子,大臣们本以为两人算是失和了,没少背地里阴恻恻的看笑话。

但事实上,周衡臣和楚元昭关系不错,当日听了楚元昭一番直言,下了朝回府的周衡臣铁面无私,发落了两位幕僚,将他们赶出了周府,这一件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不少大臣背地里嗤笑,本以为周家有多清贵,也不过如此,得罪了储君,照样拿手下人出气,一点肚量都没有,履历上冠冕堂皇,暗地里也不知花了多少银两,才写出光鲜的履历表来。

是的,所有人都认为周家幕僚的建议没错,那肯定是没错,边关不稳,韩家掌兵数十万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调韩家的兵,调谁家的兵?

当然这话也只是想想,谁也不敢把这话扔到楚元昭脸上去,就连御史台也不敢,御史台的大小御史们,他们不怕骂,更不怕处罚,他们怕的是楚元昭掌握御史台不知道的案情,再把案情摆到朝堂上来,当众辱骂他们御史台无能昏聩。

是的,目前,这就是御史台的困境,太子殿下不好惹,尚是小事,最大的问题是太子殿下很能干,这就让人很尴尬了,因为君主能干,衬托的就是臣子无能,别的官员还好说,御史台被人骂无能,那也太丢脸了,丢尽了谏官直臣的脸面。

本来风骨是御史台的追求,但眼下,御史台们发现,风骨并不是最重要的,他们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大小事,赶在太子殿下发难之前,先把奏折呈上去,一定要抢在太子殿下前头,誓必要让太子殿下,看到他们御史台的勤勉。

或许所有人都未发现,或许有人发现,却未敢说,楚元昭不费一兵一卒,不需要安插心腹,便将御史台掌控于手中,使其成为东宫之刃,一把利剑,横在天下官吏的之顶。

此时,方有人回过神来,原来太子殿下的手段,从来都没有避讳过人,他就是这样光明正大的收服朝廷各方势力。

因为楚元昭回宫回朝,太过猝不及防,他的报复处置,也太过凌厉,区区数月,太子殿下已各处不在,有人回顾这一切,最先感到是赞叹,其后方是心惊,也有人试图推算楚元昭的下一步,大军在手,收服大臣,下一部,是该逼宫了吧!

就在大伙殷勤的期盼之时,楚元昭什么都没有做,他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一如既往的参与朝堂事务,帝王还是当今天子。

有人诚服,自然会有人不忿,对于楚元昭的一路顺遂,有太多人咬牙切齿了,他们等待着,盼望着,太子殿下狠狠栽个大跟头,年轻人么,难免年轻气盛,等他吃了苦头,就知道老臣的重要性了,治国,特别是一国江山,从来都不是想不当然的。

本来,他们是把这个期望打到江尚书头上,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太子殿下对江尚书格外的有耐心,在对待江尚书时,才能看到太子殿下这位年轻人的谦逊,这凭啥?简直是没天理?姓江的老头,一辈子猥琐,掉到钱眼里,薅都薅不出来,有什么资格,让冷心冷情的太子殿下,对他青眼相待?凭什么,宁首辅都没这个待遇。

此事,曾当选武宗十大未解之谜,被后人琢磨研究出无数版本,有说韩家和江家有旧的,有说江家对武宗有恩的,更广为人知的版本是,太子殿下离宫时,便是在江家长大,但被江家后人当面辟谣,力证绝无此事。

江尚书是指望不上了,太子殿下明显偏心眼,心都偏出八里地去了,兵部方尚书辞官了,正在这时,周衡臣来了,还当众被楚元昭打了脸,恨楚元昭的人,立刻把目光投向了周衡臣,一心指望着周衡臣及他身后的周家,给太子殿下点颜色瞧瞧,让太子殿下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但,又让他们失望了,周衡臣这个没骨气的软包子,竟生生忍了这口气,反过来雷厉风行的收拾了兵部一干人等,大刀阔斧把兵部来了个大换血。

被收拾的兵部诸人: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咳不上来,咽不下去,这叫什么事,姓周的这厮太阴险了,被太子殿下欺负了,拿我们出气了,要不要脸?

甭管他人心中怎么想,至少周衡臣用手段证明了自个的履历不是花银子买的,而是有真才实干的。

周衡臣掌控兵部以后,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和楚元昭走的还挺近,相处貌似十分融洽,这更是让百官掉了一地眼珠子,这也行?

楚元昭带林祁来时,周衡臣正处理公务,听得小吏禀报,含笑出来相迎,楚元昭免了他的礼,道;“祁哥儿做了个新式□□,我带他来兵部验器司看看。”

林祁躬身下拜,口唤世叔,周衡臣拦住他,笑道:“上回我见你,还是你周岁时,尿了我一身,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林祁老脸一红,他是知道林家和周家是亲戚,常来往,具体什么亲戚他也说不清,但没想到,自个还办过这么丢人现眼的事。

楚元昭斜眼看林祁,林祁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我不记得了。”

周衡臣大笑,王全安奉上林祁赶制出来的□□,研制这种老式兵器,对林祁这个天才理科生而言,完全无压力,连脑子都不用动,只是打造工具耽搁了几天,好在林海似乎对他死了心,给了他一帮匠人,由他胡闹。

连发□□并不罕见,林祁也只是改造了几个小功能,就成了一件暗杀的利器,箭头可装毒药,大楚如今已多用火器,□□没有箭羽,难以保持平衡,且木箭制标杆难度大,要求高,早被弃用,但林祁研制出的这个,除了可连发十余箭外,精度控制极高,便是寻常兵士,也不必担心准头的问题。

周衡臣命手下人试了一番,手下人都是啧啧称奇,林祁又是太子殿下未来的小舅子,众人赞不绝口,交口夸赞,夸得林祁都心虚了,躲在楚元昭身后头。

楚元如拎他出来,不客气的说:“你还是个姑娘,夸你两句,还害羞?”

林祁挠了挠头,心想,盗窃后人成果,不是害羞,是心虚,心虚。

到了验器司,验器小吏们正在测验新型火、炮,林祁眼前一亮,围着火、炮问东问西,小吏们见太子殿下和尚书大人陪同而来,不敢怠慢,凡他所问,俱无不答。

林祁不敢太夸张,唯恐显得太过天才,惹人起疑,随意指了几个小问题,但这已令验器房一干人等皆有茅塞顿开之感,将林祁奉为天人,连验器房的一众老师傅们也围了过来,和林祁讨论得热火朝天。

周衡臣神情渐渐凝重,试探开口道:“殿下,林小公子。”

楚元昭唇畔罕见带了丝笑,摆了摆手道:“无妨,由他去,我记得他打小就爱摆弄这些东西,只是林世叔不肯失了祖上门风,逼着他读书,斥他不学无术,不许他鼓捣匠器,如今怕是认了命了。”

王全安吐槽道,殿下,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林大人,这对翁婿关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就说林大人不好,你就不怕林大人背地里撺掇林大姑娘给你小鞋穿?不过,想到平日里,林大姑娘总挨殿下逗弄,气的跳脚,王全安又想,该,殿下,你就是欠林姑娘收拾你。

周衡臣一笑,引楚元昭到外间喝茶,王全安留下两个内监看着林祁。

小吏奉来的茶,是西海独有的云萝茶,香气泛着云萝花的浓香,略带一丝甜,茶雾轻烟如雾,此茶配着水流香,最是宜景,茶烟袅袅,清香拂鼻,如诗如画,孝献皇后极爱此茶。

楚元昭从不喝外面的东西,只拂了拂茶盖,任由茶香流淌,周衡臣轻声道:“下官听说贪污军饷一案,已过了二审了。”

楚元昭神色极淡,此案交由三司会审后,他便不再过问,水至清则无鱼,兵部牵一发而动全身,方家在兵中经营已久,不容小觑,三司会审,边关便生事端,这事,若是信了方家没在里头搅和,那还不如承认自个瞎。

难道煽动个蛮夷兵临城下,他就惧了方家不成?楚元昭心中冷笑,荒谬,以为把银子藏在海外,他就找不出来?自作聪明,便是到藏到天涯海角,方家满门的命,一个都跑不了。

方家这个大鱼跑不了,底下的小鱼小虾米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但,周衡臣怎么会问及此事

周衡臣笑道:“家父来信提及,西海匪盗中,似有一户大家公子出身,面熟得很,正巧被家兵撞见,那人言语不逊,被阖家锁拿了。”

楚元昭寒眸微眯,他终于知道似有似无的违和感,出在何处了,韩家有人叛变,他一直都怀疑韩家有人叛变,几次排查,却一直未找到踪迹,但他的直觉从未出错过,如今看来,人倒是特意送到周家去的,为的是给周家一个机会?

不,幕后之人的目的,还是在韩家身上,瓦解韩家?互相猜忌,可想而知,韩家有人叛变的消息传出后,韩家军势必人心不稳,军心不稳,则生变。

楚元昭勾了勾唇,说出来的话却寒光四射,裹挟着冷冽的杀气:“既然不知天高地厚,那就送他们亲自去见见,待到九幽地府,想来就会知道地有多厚了。”

周衡臣含笑应允,温声道:“家父亦是如此作想,只是不敢自作主张。”

楚元昭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道:“我记得,西海周家和孝仁太子的外家,原是同族?”

周衡臣怔了怔,方道:“江东周家乃是嫡系,我们祖上也算是同脉,都是出自汝南周氏,后他家在大燕时显贵,便疏远了,如今也偶有来往。”

“元帝时,便曾奉周家为外家,但周家拒不领受,你告诉他家,眼下是朝廷用人之际,孝仁太子并非成王败寇之输嬴,他的外家更不是失败者。”楚元昭淡淡道。

周衡臣面露动容,躬身而礼,楚元昭微微侧身,避开了这一礼。

*

林祁回府后,林府便不得安宁,整天噼里啪啦,叮当作响,巡城兵马司都来了好几遭,林如海忍无可忍,把儿子轰到了郊外庄子上。

自此,一代神匠,林祁小朋友正式开始了他的光辉之路,各种眼花缭乱的发明与设计,日益不绝,林家被迫成为豪富巨贾。

江尚书喜新厌旧,翻脸无情,有了林祁这个源源不绝的生财利器,江尚书对林如海那等谄媚,及热切,比待楚元昭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发愁的成了林如海,到庄子上劈头盖脸,骂了林祁一顿,警告林祁,如果江尚书再到工部来催他,他就把让他亲身体会什么叫求生不得!

林祁连忙劝住江尚书,威胁他如果再害他被骂,就不造东西了。

江尚书对银子爱得那叫一个真挚,怎能允许白花花的银子从他眼前飞走,赌咒发誓以后离他爹林如海绕着走。

果然,自那以后,江尚书见了林如海犹如洪如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这更令林如海发愁了,姓江的不止不见他,连他手底下的人都不见,工部上月的批银,半个月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林祁对于银钱并不看重,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没缺过钱,但扛不住他做出来的东西受人追捧,就拿时下玻璃来说,水银镜,这对于理科生而言,那都是入门级的简单理论,小儿科好么!

至于元素来源,那更简单了,别的他不会,提炼点元素来源,还是很容易的,不过两个月的功夫,林祁名满天下。

为什么?因为他什么都造,而且他的思想特别跳脱,遇到点困难的时候,喜欢思考,这一思考不要紧,往往就会随便造出点不稀罕的东西来,他不稀罕,但是世人稀罕呐!

肥皂、化妆品,就是被他随手研制出来的,但其实,林祁对研制出来的东西,并不满意,在他看来,他现在做的东西,只是入门级的,真正高级的东西,碍于眼下没有工具,提纯,无法制造出来。

但比起常用的铅粉,脂粉,他做的东西物美价廉,还好使,古代有好用的化妆品吗?当然有,但那无一不是用上等药材,研磨试验而成,林祁对中药不精通,也没兴趣。

丫鬟仆妇都说好用,就拿到铺子里试着卖,一个不小心,就火了,火了,江尚书这个财迷就找上门了,林祁无所谓,把方子给户部都没问题,反正以后这天下都是他姐夫的,也就等于是他姐姐的。

多年的户部尚书不是白担的,江尚书太了解手底下雁过拨毛的脾性了,索性和林家合作,由林家安排人等研发,户部只等着分钱。

林祁白眼一翻,你怎么想得那么好,转头就把这活推给了自个姐夫,最后林祁发现江尚书真不是一般的黑,啥都没付出,愣是讹走六成分子,户部专等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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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特别特别磕绊,我再捋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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