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到了小区门口，我们一个左走，一个右走。我猜，我们俩谁都没有回头。

我洗漱完毕后，看了会复习资料，想着和心尖尖儿约定早上一起去学校，定了闹钟便睡了。

眼想心思梦里惊。

这晚，睡觉前我想着路灯下的江月何，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两个世界，我站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

一半世界是无边无际的金色汪洋，无数只金色的鸟围着太阳飞舞，云成了金色的莲花。我的左侧身体撒了金粉一般在闪光。

另一半世界是深蓝色的夜空，夜空里有两个月亮，一个是月牙，一个是满月。风吹云走，盘旋在头顶的鸟群久久不散。我的右侧身体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深蓝。

两个世界寂静无声。我感觉两个世界的鸟群在鸣叫，可是我听不到声音。

当我无论如何都看不到熟悉的人事物时，一个人背着光、背着暗向我走来。

我仍然看不出他眼睛的形状。

我偏偏听得到他的声音。

他的风衣被风吹向身后，他伸出一只手，说：“阿裴，过来，带你去看星空。”

我拉住了他的手，又看了一眼无穷无尽的金色和无穷无尽的深蓝，和他一同消失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

我和他再次出现的地方有破碎的星子压满了的夜空，像是一溪浮着流金的水潺潺向前，突然静止在深蓝夜幕。

我扭头，嘴唇就碰到了他的额头。

我看得到他眼里的我，看得到满天碎星在他眼里折射出的光泽。

这个梦，我真的不想醒。

叶芝有首诗里写：

若我有天国的锦缎，

以金银色的光线编织，

还有湛蓝的夜色与洁白的昼光

以及黎明和黄昏错综的光芒，

我将用这锦缎铺展在你的脚下。

可我，如此贫穷，仅仅拥有梦；

就把我的梦铺展在你的脚下，

轻一点啊，因为你脚踩着我的梦。

我现在很清楚地认识到，除了青春和梦，我一无所有。

青春三五年，过了便没有，梦醒了无痕，再美满也成空。我还没有高考还没有工作，也没完全做好接受世俗的准备，如果有告白成功的可能，我拿什么去承诺他呢？

早上醒来时想到这个问题，头疼得要炸——

没休息好，我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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