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赴宴(1 / 1)
“项庄一剑何虚舞。殊不知人心去暴秦,天意归明主。”
“垂青,宰了那匹马了吃马肉。”郁逸对自己的小太监半开玩笑道。
郁逸打听过,以前服侍他的一批老人已是被杖毙的杖毙,被发配的发配,被卖的被卖去其他官家。陪伴郁逸长大的宫泽也是生死不明。这垂青原是郁迪派给郁逸宫人中的一名种花的小太监,一天郁逸发现他的眉眼与郁霸略有相似,便饶有兴致地让他入内做近侍太监。垂青,本姓陈,今年左不过十三四岁,他家里总共有八个孩子,穷的揭不开锅,他老子就只能把家里最小的他和他七哥送入宫里当太监。垂青做事认认真真、对郁逸尽心尽力,不过也常冒着傻气。郁逸也没亏待他,经常赏他些钱暗中帮帮他家里,垂青更是感激涕零、誓死效忠。听了郁逸的话,垂青忙摆摆手说:“别别别,奴才瞧着这匹小马俊的很,还是留着罢!”
“嘿,那孤送你如何?”“好—啊——啊不,奴才不敢。”郁逸噗嗤笑了。这个小太监的傻气总是能带来许许多多的快乐。
“得了,你就帮孤先养着吧,有机会再骑它。”“嗻。”垂青露出天真的笑。
啧,三月三,赴宴。想起请柬,郁逸不免又烦躁了起来。
那个人,会来吗。
宸历三月初三,郁逸寅时就早早的起了。“垂—”看到垂青还躺在床脚眯眼睡着,郁逸便没有叫醒他。他跣足走到妆镜台前,坐在银镜前,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镜中的一切:富丽堂皇的宫殿,还有一个人,憔悴瘦削,银发缕缕丝丝,那双眸子,红的烧着怨愤、蓝的浸着哀愁。拿起梳篦(安利一下,梳篦历史悠久,是一种古老的理发用品,作者故乡常州的传统特色手工艺品,欢迎大家有机会到常州玩!),梳着柔顺的银丝,闭着眼遥想当年。
窗外,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月亮的余晖渐渐被太阳的光芒吞噬。清露晨流,日高烟敛,鶗鴂叫天鸡。微起柔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已不知过了多久了,垂青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猛地看见主子坐那一个人不停地梳头,赶忙跑过去跪着请罪:“奴才死罪,猪油蒙了心,睡迟了,请主子责罚。”梳头正出神的郁逸倒是被垂青冷不丁吓了一跳,“你个小崽子,吓死孤了。得了,今是孤起的太早,和你没关系。”“那主子怎么不把奴才扇醒鸭!”“这不瞧见你还睡着么。”“主子……”“得得得,少来这套,去把衣服拿来。”“欸,这去。”刚要走,垂青突然停住了脚步,询问道:“主子今天穿哪件啊?奴才觉得那件镂金缂丝穿花龙凤袍,雍容大气符合今天的场合。还有那件蜀锦的龙戏珠的、还有……”
“把孤的那件江牙海水五爪龙白蟒袍取来与我穿上。”郁逸冷冰冰地吩咐道。
“这么素啊……”垂青失望地眨巴眨巴眼睛。
郁逸蹙了蹙眉头,“你在废话,割了你的舌头。”垂青打了个寒噤乖乖闭了嘴,拿出那件五爪龙白蟒袍来与郁逸换上。郁逸白发白衣,到像是个谪仙人自带仙气。
“主上,发髻。”
“披着。”
“诶诶。”
郁逸听到远处的传来数声鞭声,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宁了宁神,睁开双眼并站了起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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