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三弟一看被识破了，试图撒娇赖床无果，认命起床，光着脚就去院子里洗漱了。

“你给我回来把鞋穿上。”

“不要，大哥我去劈柴了，我想吃大馒头。”

“不会少你的。”齐寄安对自己这个只会关心吃饭，还爱光脚满地跑的三弟很是头疼。

齐寄安将早饭煮上，乘着小妹还没醒正好去看看自己渔网里的收获。

今天是个好运的日子，除了一堆小杂鱼还有一条大鱼。齐寄安从河边回来的时候将小杂鱼送了点给左邻右舍的乡亲。他也给自己的草药师父送了些鱼，还没到门口就见胖猴在院子里一边分拣草药一边对自己打暗号：大好处。

原来是草药师父要找一种草药，让胖猴去采，结果胖猴愣是一次都没采对过。这次邻村有人病了，急需这种草药，师父这才想拜托算自己半个徒弟的齐寄安。

胖猴自己也承认，虽然齐寄安才接触草药不久，但在分辨草药上就是比自己厉害。一开始胖猴也不服气，但他俩比过几次后，胖猴也暗地里有些佩服齐寄安。原来世界上还真有过目不忘的人呐，不服不行。

“寄安，这趟也不是让你白跑一趟。我知道你娘想让你专心念书考取功名，不想让你心里记挂着学医术。要不是我腿脚不好，也不想麻烦你。”

草药师父前几年冬日曾经深夜去给一户人家看病，结果一时没看清脚下的路，摔到了河里。记得那时河里的冰刚化了没几天，还好师父被救上来及时，没有伤及性命，但毕竟年岁不小了，冻出了病根。每到阴雨天，师父的腿脚就会隐隐作痛，太远的地方都不便前去。

齐寄安看着端坐在椅子上慈祥的白发老人，突然眼睛有点发酸，他眨了眨眼，笑着回道：“什么白不白跑的。师父您说一声，寄安哪会不答应呢。”

齐寄安问清楚了草药大概在哪座山上比较多，算了算靠近半天的路程，怕是日落之后才能回来。他回去将小妹交给三弟照顾，又帮二弟把药给煎好，嘱咐他们要是娘回来了就开饭，就说自己去帮人送东西去邻村了，不用等自己。齐寄安想了想，感觉没什么遗漏了，裹上几块面饼作为干粮，背上自己的药篓子就启程前往南边的南山上。

去南山的路齐寄安不止走过一次，但这次他走在路上始终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安。但他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难道是娘回来后知道自己撒谎了，齐寄安被自己给逗乐了，想什么不靠谱的心灵感应呢，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他就地依靠着一块大石头休整了一下，啃完一块干粮后发现自己忘记带水了，不过自己现在也不是很口渴，便继续上路了。

快到山顶的时候他才想明白哪里不对劲：这一路上来，那种草药自己竟连一株都没看见！

不光是那种草药，一路上还有不少草丛奇形怪状，极其不平整。本来以为是什么动物留下的痕迹，现在想来比较像被利器胡乱削过的样子！

难道这南山上住了什么人？

平原自是比山林更适宜居住，什么人会住到山上去？齐寄安想不明白，而且这一路上的痕迹表明这山上住的多半还是个怪人。

齐寄安暗中祈祷这个怪人别把药材都糟蹋光了。

找不到药材，无论山上住着什么都得继续往上找。齐寄安啃了两口饼，感觉饼卡在嗓子口，下意识想拿水喝，这才又记起没水的事。

看来找草药之前还得先找点水喝。

齐寄安收起干粮，凭着之前的记忆去找山上的小溪流。他没走多久就听见了流水的声音，然后他看见了溪水边搭着一间奇怪又滑稽的小屋。

齐寄安一时忘了喝水，忍不住往前凑了凑，仔细地打量那间小屋。

这间小屋的两个侧面是土堆起来的，算是屋顶的部分是从土堆顶一直到地的一个斜坡，用的是粗细不一树干和树枝，再加上林中时不时飘落的树叶，简直可以说是完美隐身——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然而齐寄安却确实听见里面有人的声音——人的咳嗽声。

而且听起来有些严重，可能病了有些时日了。

齐寄安听见病人的咳嗽声就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从小屋方向飞来一小段树枝，直接击中了他的眉心。

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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