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 招财还是压寨?(2 / 2)
“断袖就断袖吧,不就袖子吗?我买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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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宁啊,我对不起你。”
天色已晚,满香居的生意正是刚好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扑到了柜台前,拉着柜台后那男人的袖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起来,“我也没办法啊,咱们是秀才遇上强盗,有理没理都说不清了。”
那男人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袖子,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男不男女不女地披散着,一身青衣长衫,腰间束带勾勒出修长的身形,说是男装又不像,说是女装那更不像,整个人都像是一抹浅淡的青烟,温和,却疏离。
这倒也不能怪祁宁。荆溪镇虽说地处平原但到底偏远落后些,这里的男人大多粗布短打,腰带只有女人家才用。至于官老爷,那配饰即身份,普通百姓轻易得不到。祁宁刚来这里的时候,饭都吃不饱。等到进了满香居,月月有盈余,方才置办了些衣衫。
“那伙强盗,咱惹不起躲不过啊。”
“老板,你不妨直说。”
那中年男人擦了擦眼睛,“熊窝的强盗要你去给他们做账房,还,还做压寨夫人。”
祁宁勾了勾唇,手下拨过几颗算珠,“我对这里的男人没兴趣。”
他是个断袖没错,但是不代表他饥不择食。
“那你对什么样的男人有兴趣?”一道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祁宁抬起眼,满香居的大门外挤进来一群人。
高的高矮的矮,胖的胖瘦的瘦,横眉的横眉,瞎眼的瞎眼,唯一的共同点是看着都有点像是土匪。
不过更像一群二傻子。祁宁目测,要是打起来,他应该能搞定。
那中年男人钻到了柜台后缩在他身后,大堂里逃的逃,闪的闪,一片杯盘狼藉。
祁宁按了按眉心,都还没付账呢。
“怎么不说了?”男人一挑眉,祁宁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满脸胡子也看不见长相,目中无人地扫过四周,干脆带着那群人拉开椅子,在满香居的大堂里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他身后的中年男人一手揪着他的衣服直打哆嗦,祁宁勾了勾嘴角,眉心都是温和的笑容,手里的算珠声在堂内格外清晰。
“温柔听话懂事善解人意的美人。”
“噗。”男人喷了刚喝进去的一嘴酒。扶着桌角一阵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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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熊抏。”男人站到了他跟前,“我不温柔不听话不懂事也不善解人意。”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埋在那满脸胡子下怎么看怎么诡异,“不过我是个美人,你要不要试试?”
胖个儿抽搐了一下,一手捂着**,瘦高个儿瞄了他一眼,“你干嘛?”
“抽筋。”
“抽筋会抽那儿?”
“旧伤。”
祁宁手下一勾,最后一颗算珠归位,提笔在账簿上刷刷落下,随手一甩,笔挂回了架子,整个一行云流水,浑然天成,胖个儿睁圆了眼,“这就是所谓账房夫人的气场。”
一众小弟跟着点头,熊抏抬了抬下巴,“怎么样?”
“熊丸?”这什么鬼名字?
祁宁看了他一眼,“把胡子刮了,等我看过再说。”
胖个儿手一挥,“小的们,剃刀伺候。”
靠近门口几个人已经冲了出去,没多久一个手拿剃刀,一个手捧水盆,一手高举皂石,一个夹着镜子,冲了回来,高吼道,“大哥,剃刀有。”
熊抏转身过去,在满香居的大堂里,开始对着铜镜一刀刀刮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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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们一个个托着下巴流起了口水,“好美。”
“太美了。”
“原来大哥没了胡子这么美。”
“我觉得我已经断袖了。”
胡子拉杂的土匪头子变成了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难怪他要一直蓄胡子,这么一张脸跑去打劫,真不知道是他抢人还是人抢他。斜眉入鬓,清亮的凤眼,黝黑的双眸如晶石般闪过光华,俊挺的鼻梁,色泽完美的薄唇张开,“屁,一个个少丢熊窝的脸,都给老子去外面跑圈。”
熊抏洗了把脸,大堂里已经空了大半,只剩了那瘦高个儿和胖个儿,他走回柜台前,“现在呢?”
祁宁细细打量了他半晌,点了点头,“挺合胃口。”
他走到那已经腿软到站不起身的中年男人道,“老板,这个月的月钱到时候我再来拿”,走出柜台,缓缓朝着门外走去。
经过熊抏身边的时候,低声道,“对了,我叫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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