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月，心上人（2 / 2）

晴月虽话放得狠，但他还是会去指导莲杉。当时他的想法仅仅只是想要自己也能培养出一个能与自己相抗衡——或者能杀死自己的人。

可莲杉叫他失望至极，正如老奴所说，他没天赋极了。平庸得就如同武馆里千篇一律的学徒一样，日复一日的努力换来的只是细微的进步，给他一辈子的时间都是无法打败他的。

莲杉大抵是因为他的指导，却和他分外“亲近”，全然忘记了他说要杀了他的话。

一日，莲杉递给他一套书，里面的书籍早已泛黄：“这是一百多年前楚朝的残卷，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之一，听说家主最近在学那边的语言，反正我也看不懂，不如赠予家主。”

“楚朝残卷？”晴月翻了翻，初识汉字的他多少觉得费解。

“不瞒您说，我在幼时似乎听父母说起，我们祖上曾是楚朝遗孤，由楚朝旧臣远渡大洋来此。”莲杉目光落在那些残卷上，“这些东西就是那些逃难的楚朝人留下的，父母尚能阅读，而我却实在看不明白。”

晴月想，他大概在那一年便算遇到了九璨。一个活在两百年前的人，一个活在泛黄书卷里的人，一个连画像都已经褪去色彩的人。

自此，世间众生，乏然无味。

晴月自此便有些古怪，从不语鬼怪的他似乎开始对这些事着迷，有人传闻他曾打听过灵魂与死而复生的事情。他们只道江间晴月是弑父悔过，却不知他仅仅是为了两百年前的一个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人，找一条相逢的路。

他还是在满世界找寻强者进行挑战，他刀下的亡魂也日渐变得无法计量。一夜，烛花红，树影影影绰绰，他久久不能入眠。

“怎么老是你呀。”一个声音传来。

晴月翻身而起，拔刀四顾：“谁？！”

一个身影在窗台乍然出现，他一双红眸明亮：“我见着你好多次杀人了，可真是个弑杀之徒……”

晴月隐约意识到，这是一个未知的存在，一个他目前无法触碰到的秘密。

“路九璨……？”那人目光落在烛光下的画像上，“噢，我听说，是东土的死神，据说是后起之秀，真是令人兴奋的存在呢，可惜不在一个阵营，大概是非战乱不可相见的吧。”

晴月没有说话。

“你在追求什么，我一清二楚。”那人笑眯眯道，“生界很寂寞吧，过不过十招的对手，平庸得人类。”

“你想表达什么。”

那人凭空抽出一把刀，刀的光芒照亮了他的面容：“我所属的，是死神的世界，是强大的世界，我想你一定很感兴趣吧。”

“而到达的方法，很简单。”

“我叫静久，我很欣赏你，而我也坚信我们能开创一个……新世界。”

*

“晴月，你这是什么意思。”静久冷笑着，“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俩对Q国多重要？”

晴月拭去剑上的血污，毫不在意般道：“正因为知道，我才这么做，不是么？”

“那我只能杀了你，让你取代法阵中心的位置了。”静久拳头紧握，连额角的青筋都根根分明，“晴月，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我退步了很多，你却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你难道不知道，法阵被破坏，Q国的死神层级会面临多大的断层吗？！”

“靠法阵提高能力的人，我一个也看不得。”晴月偏头，“我只是破坏了这种卑劣行径的源泉罢了。”

“论卑劣，你不也是一份子？”

“我自然不否认，但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只是做了我觉得正确的事情。”晴月与他对视，“你接纳了玫色吧，你当真不怕被恩将仇报？毕竟……玫色可是比我还出名的，恶棍呢。”

“晴月，你这是要叛国。”静久语气冷极。

“从未忠诚，谈何背叛。”晴月含笑，“我忠诚的，从始至终只有九璨一人罢了。”

他步入死神界，是为了与她相逢；他与静久合作，是为了掌控国家的话语权，好能与她交流；他执意发起那场ZQ大战，是为了同她相见；他之后纠缠不休，是为了再与她较量；而他现在与Q国决裂，更是纯纯粹粹为了博她欢喜罢了。

他想，他真是一个恶棍啊。无所不用其极，没有一点良心和家国观念，杀人无数，作恶多端。

这么想来，他第二次生命并不属于“要变得更强”，而是依旧属于她。

这样的执念，大抵早就超乎对强者的膜拜，或许说……是一种近乎变态的恋慕和追求。

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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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段晴月solo有个小尾巴要收

但感觉接在后面会破坏就加到下一章了

总之 瑾一糟糕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