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腹心相照(2 / 2)
宝儿当时心中怨恨,只看到表面事情,一直以来虽想着不再介怀,也从未真正了解过玉麟成亲后究竟如何相处。此时急欲知晓玉麟生活的点点滴滴,亦不争辩,瘪瘪小嘴暂且听从玉麟所言。
玉麟续道:“那时牙行因我女子身份难以为续,我虽因父亲被迫下嫁,但内心却难掩厌恶,而且当时我与余忠正皆不喜对方,所以即使成亲,亦都不愿圆房。新婚之夜对于别人是喜悦,可于我来说,却是痛苦与煎熬。”
宝儿美眸圆睁,方知当年自己以为玉麟那么快就能忘记余忠正造成的伤害,以为他虽迫于长辈之命但仍然相敬如宾太过绝情,实则有这么多隐情。
玉麟目光深邃,思绪已飘回上世的困境无奈:“余忠正执掌牙行后胡搞一气,我有心教导他却是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为了牙行声誉,又因我身份所限,不得不暗中补镬。承康兄办事归来,我俩素来君子之交,流水知音,可余忠正却处处刁难,辱人辱己。承康兄不知内情,担心我一生幸福,特意邀我品酒开解,劝我放开怀抱,不要因斗气而封闭内心影响夫妻感情。”
想到那时困苦无依,不由牵起一抹苦笑:“我苦撑十余年,再多难关我亦咬牙挺过,知道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可是最后我却害了你,害了岳父,保不了牙行,甚至委身下嫁。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好累好累,我不知道我坚强的意义,不想再撑下去。承康兄以为我是不明自己内心感情,我亦以为自己其实也是希望有人疼爱,可以有人扶持依靠,第一次有了醉意。”
“当看到余忠正夜深来接我返家,心里感动,回家后终受不住委屈、辛苦,与他唇角相争后不想再在卧房之内都还需强撑,终将情绪宣泄。他本性不坏,当我软弱时亦愿用肩膀为我支撑,我终是卸下了防备,在那一夜方才与他……与他有了夫妻之实。”
宝儿心痛不已,伏在玉麟胸口低语道:“玉麟,这一世有我。”玉麟轻抚宝儿玉背,颔首应道:“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不会觉辛苦。”两人心意相通,不必多言已然明了,卧室一时静寂无声。心境平复,宝儿仰头冲玉麟嫣然一笑,霍然在其颈项轻咬一口,捏捏玉麟脸颊说道:“所以你就甘心做个贤妻良母,用自己才智助他扬名,纵经纬之才亦敛收风华,甚至以命救他饮下毒酒。”
玉麟情知宝儿虽说不再怨恨余忠正,始终对他芥蒂难消,恼他不学无术毁了自己,无奈叹口气,老实坦诚当年心迹:“我曾给你说过,幸而有你坚持这才点醒了我,明白情为何物。当时我觉得累了,那夜之后,余忠正待我不错,慢慢改了往日的无赖粗俗,我确打定主意做好妻子本分,依照世俗就这么平淡一世,除了不知何故极为不喜与他唇舌相触,其他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厌恶,若非接二连三变故蜂拥而至,或许就这样了。”
“即为夫妻,救他性命亦乃我责任,却不料因此,因此连累你……”念及此乃宝儿痛事,踌躇措辞。宝儿扬唇笑笑以宽其心:“有你怜惜,此事我早已放下,不再介怀。我明白的,你会为了责任救余忠正,为了道义也会为九斤二舍了性命,只有于我,才是情深不悔,生死与共。”
玉麟低下头宠溺在其额头轻轻一吻,所有情意皆在眼底,摩挲着宝儿藕臂道:“此后因解毒小产,齐御医嘱咐半年内绝不可行房事,对我来说,反倒觉欣喜。痊愈后不能再避,可每当他多一触碰脑海里就不由自主浮现出你那夜的神情、眼神,心中极度不欲行亲热之举,纵使勉强自己尽妻子责任,亦难控制身体的抗拒,他见我疼痛难忍,亦未勉强我。”
“本来小产曾大量失血,御医说解药伤肾,肾阳虚,精血不足难以濡体。”怕宝儿不安愧疚,紧紧手臂顺手轻拍玉背以宽其心,见宝儿神情恢复方才续道:“他以为是此缘故,那三年,我不能尽妻子本分,只能尽量辅佐他。作为壮年男子,他却也不太好受。他去青楼应酬,偶尔虽占点手上便宜,亦从未真正有过留宿。我毫不在意旁人皆以为我大度,连我自己都以为是因为觉得对不住他,直到魂魄无依那几年再无外界纷扰打搅我才想明白,我是真的不在意他与旁人如何。”
宝儿瘪瘪小嘴,把玩着玉麟修长手指道:“你以为他与我共度一夜时,也曾愤怒伤心,体会了背叛之痛,也曾在意过。”见玉麟眼神玩味看着自己,忽地明白过来,娇笑着趴伏在玉麟身上,抵着玉麟额头甜甜说道:“你在意的是我,你真正愤怒的是被我背叛。你这只呆头鹅,在我去见你那夜之前,你心里就有我而不自知,其实你一直都是喜欢我的。”
玉麟眼角眉梢皆是笑意,搂着宝儿纤腰宠溺应道:“是,其实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我这只呆头鹅却直到化为魂魄方才将一切想通透。”玉麟向来含蓄,行动多于言语,宝儿未曾料想玉麟竟会如此坦率回应,满心喜悦不可抑制,蹭着玉麟鼻尖痴痴笑道:“你一直喜欢我,一直,一直喜欢我。玉麟,我要再听你说一次。”
见宝儿开心不已,赖在自己身上撒娇,玉麟满心爱意,带着笑意回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脸颊霍地一痛,茫然望着宝儿,不明浓情蜜意之时她为何顽皮。
宝儿见他迷惑不解,情知这人性子,感□□上总是时而精明时而蠢笨,叹口气轻揉玉麟被咬面颊,娇嗔点明道:“谁要听你背诗掉书袋,我要你再说一次‘我喜欢你’。”
玉麟面色一红,适才顺其自然随心脱口而出,现下要刻意表露心意,却有些赧然,嗫嚅半天终究不好意思。宝儿无奈叹口气,能得他自然而然表白已是难得,噘嘴叹道:“也不知为何偏偏自小就只喜欢你这个不解风情的迂腐大呆瓜,对着我平日里那些聪明才智、七窍玲珑就都不见了,都不知多哄哄人家开心。”
柔荑捧住玉麟清隽俊秀脸庞一阵端详,玉麟尴尬赔笑正欲哄她,却被宝儿一阵揉搓娇笑道:“反正我知道你就是喜欢我,一直都喜欢我,所以只喜欢吻我,你已经说了,害羞也没用。”玉麟抿唇无奈笑笑,纵容宝儿孩子气的行为,感慨道:“几世积福,才可有幸与你相知。”
宝儿顽皮心起,如逗孩童般挤压玉麟脸颊笑道:“那你可要好好珍惜我,不准惹本小姐生气。”玉麟环着宝儿腰身点点头无奈应好。宝儿俯视着玉麟见其嘴唇在自己挤压下嘟成小猪样,一开一合甚是有趣,不由“咯咯”娇笑,逼着玉麟开口多说几句。
玉麟拿她无法,无奈轻唤“宝儿”,宝儿笑眯眯看着玉麟被捉弄又无可奈何模样:“玉麟,你好可爱。”见玉麟玉脸红润,俯身在其嘟起朱唇轻啄,渐渐玩笑变作情愫,唇舌交锋,满腔爱意皆在唇齿间传递,好半晌方才气喘吁吁分开。
两人脸色潮红,卧床内本已消散暧昧气息又浓厚起来,玉麟轻抚宝儿红润珠唇哄道:“夜色已深,累了一天再不就寝明早只怕难以起身。”宝儿终是解开心底深处最后一丝疑惑,心情大好哪还理会明日能否早起,身体酸软都似一扫而空,不依趴在玉麟身上撒娇扭动,任性用口舌将玉麟哄说话语堵回口中。宝儿初初只是半玩笑半认真逗弄玉麟,未曾真心索欢,但她本就未着半缕,玉麟亦就得一层寝衣,身子紧拥下峰峦相抵,情思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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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审文的,能不能有点文化,了解一下柔荑意思,脸不能摸,手都不能摸,两夫妻一人一张被子聊孔孟好不好?连柔荑的意思都能理解错,请问审核不过关的人,九年义务教育到底过没有?柔荑意思已经普及,这是女子的手手手,别再理解错了。
本章除了交代前文伏笔,亦是希望用自己对玉麟的理解,尽量弥补原剧里玉麟转变的逻辑漏洞。玉麟接受与余忠正在一起,原剧实在让我觉得很说不通,所以借玉麟自己来说出当时心态。我已尽力在原剧基础上符合常理解读,个人还是觉得算是勉强说通了原剧的强行拉郎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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