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祭品（2 / 2）

这妃子所谓的“看雨景”就是自己躲在飞檐拱壁之下，看着旁人在雨中抱头疾行、淋成落汤鸡的狼狈样，嘲笑取乐。长兄也附和道：“这里人多，雨下大了，想必形态各异！”

正在这时，人群忽然喧哗着让开一块空地，跟着传来连声的呵斥与惊叫。

妃子的笑声惊断了。

“怎么回事？”太康把她放回地上，迅速恢复到疾言厉色。

一名官兵上来禀报：“禀世子，是那乞丐又在散布谣言。”

太康冷笑：“就是那个什么，‘城中有妖，天下大乱’的谣言？”

“正是。那老乞丐已经是第三次被抓到了，死不悔改。长官让这次下手重些，给他吃足教训。”

说话间，棍棒打在人身上的“砰砰”声不断传来，听着就叫人心惊肉跳。妃子花容失色，悄没声地偎在太康怀里。太康搂紧了她，拂袖命道：“拖远些！”

官兵领命而去。两名打人的官兵得了命令，向着城楼遥遥一礼，拖起半死不活的老乞丐往远处一条小巷去了。武观的目光一路追随着老乞丐，忽然停驻在一个人身上。

这人看身量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和老乞丐一般的衣衫褴褛，背上背着一个硕大的褐色包裹，在人群中很是惹眼。

官兵拖着老乞丐走向之处，人们自觉地让开路来，恐避之不及，这少年却不进不退，顿时如水落石出一般突兀。官兵呵斥他让开，他无动于衷。老乞丐就从他面前拖了过去。他侧身瞩目着，忽然，似乎是感觉到了城楼上的目光，转身对望过来。

目光交汇的片刻，武观心中有些不快。

这家伙生了一对死鱼眼，目光沉郁凛冽，毫无少年神采。

是那老乞丐的儿孙么？这是在积压仇恨么？

对方已经撤回了目光，没入人流中。他背上那个硕大的包裹总是让旁人自觉让路，在人群中还是行迹明显。武观看见他走入了另一条小巷。

南城门缓缓打开，祭品平安出城。押运队的尾巴还没出城，太康便迫不及待地把注意力转回妃子身上，打叠起百般温柔来安慰。城楼上又有咯咯笑声响了起来。

武观望了望天色，向太康告辞：“练剑的时辰到了。”

“冰姬不是要筹备迁都大典么？她没放你假么？”太康懒洋洋地看向他道。

“无人督促，当自觉惜时。”武观答道。

“五王子少年勤奋，必受大后垂青，将来堪当大任！”妃子偎在太康怀里，依然不肯放过用言语挑逗他的机会。

只听太康酸醋道：“本宫学剑时比他还小两岁，如今还不是给留在宫里闲闲度日。”

“世子殿下的勤奋劲都用在女人身上，大后令世子留在这美女如云的安邑城，不正是用人得当的英明之策么？”

“莫说美女如云，便是如山如海如牛毛，本宫眼中也只你一人！”

“如何证明？”

“本宫只带你一人去新都享受那神殿天宫……”

武观将调笑声抛在身后，径自下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