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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说,江波涛却反而笑的越发愉快了点。
乔知雪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但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啜了一口手里冒着热气的酸梅汤。
江波涛把袋子里的另一杯咖啡递给经纪人:“楚姐辛苦了。”
咖啡是卡布奇诺,楚浔兰的心头好。
有些复杂地看了眼眼前这个比自家艺人还要小上四岁却面面俱到的大男孩,经纪人道了声谢。
又喝了口酸梅汤,乔知雪问他:“你们今天不训练吗?”
“我请假了。”
“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机了吗,我又不会找不到路。”乔知雪重点强调了一句,“我才是姐姐。”
对这句话,江波涛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江波涛第一次见到乔知雪的时候是在他初中的时候。
那时候的男孩子已经初步懂得了如何去欣赏异性的美,虽然仍是懵懵懂懂的,但当江沧澜拉着一个只穿着干干净净的T-shirt和牛仔裤的黑发女孩子站到他面前,和他说“这是姐姐的好朋友”时,对方那张带着古怪的美感的脸却依旧重重地撞在了他的心头。
——姐姐的朋友。
那是最开始时江波涛对乔知雪的定义。
江沧澜是真的很喜欢乔知雪,两人虽然都在B市奋斗,但偶尔的休息日,江沧澜都会拉着乔知雪一起回江家,两人虽然是好友,但性格却截然相反。
江沧澜风风火火,说一不二,乔知雪却总是温温地笑着,眼眸弯弯的,像一轮新月。
渐渐地,江波涛对乔知雪的定义便又有了变化。
——笑起来很好看的姐姐。
江波涛认识了乔知雪五年,对她的标签却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变化。
最先的他只觉得这是姐姐的朋友,后来的他觉得那是一个笑起来温柔好看,却又透着寂寞的姐姐。
当看到她总是捧着书,抱着抱枕和毯子坐在书房里时,她在他眼里又变成了喜欢看书的姐姐。
她看到他时,一双眼眸弯起,像月牙一样挂起,柔声叫出他名字时,他又觉得这是个很容易相处的姐姐。
但这样的念头最终只堪堪维持到她第一部电影上映时,在看到银屏上那个半是疯狂,半是清醒,绝望而又理智,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敌视整个世界的母亲时,跟着周围的观众一起掉下眼泪的江波涛忽然不合时宜地又改变了对乔知雪的认识。
他的这位姐姐,她确实是姐姐的朋友,笑起来也确实温柔好看,又透着寂寞,她爱看书,也好相处,可只要当她暴露在镜头下,出现在银屏上,那么她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了唯一一点特性——引人疯魔。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江波涛都以为那或许就是他对乔知雪的全部认识了。
然而他却错了。
他见过很多样子的乔知雪,最初素面朝天、干干净净的,因为初次见到他还有些生涩的乔知雪,抱着书本和毯子坐在他身旁看书时沉静的乔知雪,远远看到他时就叫着他名字,弯起一双眼睛,笑得甜甜的乔知雪……然后是银屏上千变万化,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引得无数人疯魔发狂的乔知雪。
他见她的每一面都在修改增添着对她的认识。
那么多那么多的乔知雪,最后却是那个站在阳光前,一双眼睛通红,形容狼狈不堪的乔知雪让他觉得心头陡然一撞,一种无法言喻的保护欲和倾慕再也无法克制地从心脏里满溢出来。
那一刻,在她身上所有的标签都仿佛是消失不见似的,只有一张唯一的,也是最清晰的标签留了下来。
乔知雪,是他喜欢的姐姐。
——不,不是姐姐。
她只是乔知雪。
她只是他喜欢的乔知雪。
都说年少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往后的岁月,无论朝夕,都没办法再好好喜欢一个人了。
江波涛却觉得,无论他是否年少,只要他见到乔知雪,那么往后的岁月,往后的所有人,都不过是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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