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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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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荀磕着眼,淡淡地用鼻音“嗯”了下。

“等会儿。”沈明珺忙说,本想撑着身子起来,却被赵荀霸道的揽得更紧了,她欲言又止,而后说:“今儿个皇后娘娘过来了。”

“她来道别。你知道吗?”

闻言,赵荀没什么波澜起伏,再次“嗯”了下。

沈明珺顿时语塞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不得已把她困在皇宫这么多年,我很感激她,仅仅是感激,她的决定我必须支持。”过了好一会儿,赵荀侧着身子,对上沈明珺的眼眸,轻声说。

沈明珺说:“我有点担心。”

“放心,到时候我会暗中安排人保护她。”

沈明珺思忖了下,缓慢地点了点头。

片刻,赵荀直勾勾地看着她,声音哑到极致,“过几日搬宫吧。”

这句话不明不白,沈明珺不解地“啊”了声。

赵荀:“搬去长春宫。”

沈明珺眼睛微睁,错愕的看着他。

“做朕的皇后好不好?”他把她抱得更紧。

沈明珺感受着他那炙热的胸膛,一下又一下跳动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周围的气氛慢慢也变得灼热起来,两人再一次纠缠在一起,忘我的纠缠。

-

时间如白马过隙,夏去秋来。

这段时日来,宫里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便是皇后裴舒雅病重卧床,已三个月未出宫门,世人都唏嘘不已。

其二是淳贵妃有了身子,是好事,好也不好,因为是双生子。

“双生子”这三个字极为敏感,世人都知,如今的圣上膝下无皇子,也就是没有皇位的继承人,可皇位只需要一个。

皇后的情况不佳,谁心里都清楚,自然不可能有身子了,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皇上宠爱淳贵妃,为其废了后宫,罢了选秀,不用想都知道,皇位的继承人必定是从淳贵妃的肚子里出来,可一来就来两个,怎么行。

这种情况普通世家都敏感,影响袭爵,皇宫更是忌讳。

部分大臣联名上折,日日不停歇,要求皇上处理掉一个,别等出生了,几十年后影响了永盛的安宁和繁荣。

赵荀正在养心殿处理政事,看到这种奏折每次都是一扫而过,不当回事,如今孩子都过了三个月,还在孜孜不倦的上奏折,话语里还咄咄逼人,简直忍无可忍。他儿子能不能生下来什么时候轮到这群老迂腐来指指点点了,愚蠢至极,看样子是该辞官回乡,好好享晚年生活了。

“李德玉。”他背脊挺直,捏着奏折的手青筋暴起,脸色沉沉,眼里含着一丝戾气,语气重了重。

李德玉的身子一如既往的圆润又灵活,连忙应:“老奴在,皇上有何吩咐?”

“啪!”赵荀将手里的奏折扔到李德玉的脚下,紧接着说:“去一趟顺德侯府,顺德侯年纪大了,可以回乡养老了。”

李德玉身子一个哆嗦,语重心长道:“皇上三思啊。”

赵荀拉下脸,“这些一个个不安分,自己府里的事情都没处理好,还管起朕的家事来了,哪来这么大的脸。”

李德玉低垂着头,伸手抹了抹额间的虚汗,欲言又止。他自然是知道的,皇上为什么这么生气,不就是淳贵妃有了双生子,这个事一直是进来朝政的议论中心点,可也不想想,皇上宠爱淳贵妃到极致,怎么可能打掉孩子。

多说无用,这是永远改变不来的事实,他可不是那帮老迂腐,最后乌纱帽都丢了。李德玉连忙应:“老奴领命。”

赵荀被气得奏折都看不下去了,靠在龙椅上,轻磕着眼假寐。

另一边昭阳宫。

沈明珺刚去凤栖宫看了裴舒雅回来,两人聊了会儿天,自从裴舒雅对外称病以来,她便每日雷都打不动的去凤栖宫一个时辰以上,即使有孕了也从未缺席。

她这次有了身孕来,一直便满面愁容,有时候问自己,为什么要怀双生子,为什么昭阳不是个皇子,弄得如今进退两难。

赵荀的难,她知道,她都知道。

“母妃怎么哭了?母妃为什么要哭?谁欺负母妃了?”昭阳身着粉色襦裙,肤色雪白,一双大大的眼睛狡黠得很,小跑进来,往沈明珺怀里钻,紧接着很小声说:“母妃不要哭了好不好?弟弟肯定也会很难受,昭阳也很难受。”

“昭阳不难过,母妃没有哭,母妃是眼睛进沙子了。”沈明珺吸了吸鼻子,忙抱着昭阳坐在腿上,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

赵荀这一生承受了太多东西,一幕幕又一幕幕,她比上一世更感同身受,她心疼他,却无能为力,她恨,恨自己。

昭阳窝在沈明珺的怀里,抬眸看着,眼睫轻颤了几下,带着小心翼翼,又问:“母妃真的没有哭吗?”

沈明珺嘴角扯了一缕笑出来,再次摇了摇头,把昭阳抱得更紧。

不一会儿,雪盏从外头进来,昭阳连忙从沈明珺怀里挣脱出来,跑过去,“雪姑姑,昭阳刚刚没找到你。”

“公主找奴婢有什么事吗?”雪盏连蹲下来接住小姑娘,生怕摔着了,笑着柔声问。

昭阳脆生生地说:“踢毽子。”

雪盏:“奴婢带公主去找宝笙好不好?”

“好啊好啊。”昭阳兴奋拍着手,还不忘转身于沈明珺说:“母妃,我出去了。”

沈明珺眼里无限温柔,轻点点头,紧接着嘱咐了一句“昭阳,不可以不讲理,任性,注意安全。”

雪盏将昭阳公主送出去后又进来,在沈明珺一旁说:“娘娘,养心殿那边来人说,皇上看奏折看着看着就大发脾气了,气得午膳都没用。”

“奴婢还听说,皇上似乎拿了顺德侯开刀。”

闻言,沈明珺淡淡地“嗯”了下,又道:“去吩咐小厨房做几道皇上爱吃的菜,本宫亲自送过去。”

雪盏忙应下,“奴婢省得。”

半个时辰后。

沈明珺一袭淡紫色的宫装,外罩同色纱衣,庄重中又带着一丝朦胧感,已经五个多月的肚子明显的凸起,走路的动作都变得些许笨拙,接过雪盏手里的膳食盒,跟着宫人一步一步往里走。

赵荀正倚在龙椅上,眼睛轻磕着,双手放在太阳穴按了按,地上的奏折散落一地,周围的宫人大气不敢喘。见此,她抿嘴,挥了挥手。

如今的淳贵妃俨然是后宫唯一的女主人,所有宫人感激一笑,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沈明珺将膳食盒放置一旁,轻轻走到赵荀的身后,嘴角带着笑,伸手将他的手抓住,缓缓放下来,亲自为其揉着太阳穴。

“这力度皇上觉得可还合适?”片刻,她低声问。

闻言,赵荀一把抓住她的手,猛地睁开眼,她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眼里波光流转,唇瓣嫣红至极,瞬间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乏。考虑到她的身子,他不敢用力,只得起身,转了个身将她带入怀里,手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来回抚摸着,目光灼热,直勾勾地看着她,哑着声音问:“今日儿子可还乖?有没有闹得你很难受?”

沈明珺禁不住鼻酸,这个男人怎么就不能在她面前发发小脾气,说说自己所承担了怎样的压力,共同体应一起承担。

她双手放在他的颈脖,徐徐收紧,第一次低头,主动,又热情地去找他的唇,一切尽在不言中。

久久,两人才分离开,均气喘吁吁。

沈明珺垂着眸子,轻声说:“皇上,用午膳吧。”

赵荀喉结上下滚动,随即点头。

“我们的孩子必须健健康康的生下来,一个都不能少,知道吗?下次不准一个人躲在宫殿里哭鼻子了。”吃着吃着,赵荀一本正经,带了些许霸道地说。

沈明珺眼珠子来回转动了两下,说:“那些大臣不就害怕两个孩子到时候争皇储争得头破血流,我想了想,也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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