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番外3（2 / 2）

“不是开玩笑。”商言之实在太恍惚了，他当时迫不及待想让陆之柠离他远远的，他无法想象陆之柠得知他的病会干出些什么，陆之柠是他的命啊，他宁可赶他走，也不愿陆之柠陪他死。

陆之柠心高气傲了小半生，唯一一次泣不成声，就是被商言之赶出门外。商言之是下了狠心的，他觉得，他都能承受把他的宝贝舍弃的痛苦，那死亡带给他的痛苦，又怎么会承受不了呢？

“言之……别不要我……别不要柠柠……”午夜梦回，陆之柠蹲在门外的身影深深刻在了他已经枯败的心脏里，差点成就了一场“遗憾终生”。

陆之柠在家门口蹲了一天一夜，把他一辈子的骄傲都用尽了，最后似乎彻底死了心，面无表情地签了字，什么都没要便离开了。

那一日，是商言之这一生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他舍弃了自己人生中最最重要的东西，当年说会一辈子疼她爱他的承诺灰飞烟灭，散在了往后两年的时光里。

……

商言之的心突然很疼很疼，“对不起柠柠……”他反复重复这句话，“对不起……”似乎着了魔，抓紧陆之柠的手，陆之柠吓坏了，白着脸看着商言之，“言之，你别吓我。”

“对不起宝贝，我……”我好后悔当年把你赶走，你都那么卑微求我了，我还是把你赶走了。

陆之柠拼命摇头，“言之，你没有对不起我，真的我好爱你的，真的好爱好爱你，只要你健健康康的，让我做什么都行……”

陆之柠的泪水跟不要钱似的，他疯了一般叫人，穆医生匆忙赶进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不行，要尽快做手术了……”穆医生沉声道，陆之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反复强调，“让他活着，让他活着……求求你……”那是陆之柠第一次求除了商言之以外的人，他求他，救救他的言之。

……

约好的视频会议是不可能开始了，林特助再也没联系上陆之柠，陆之柠此刻脑海里除了商言之，什么都是空的了。

岛屿内有专门的手术室，设备齐全，陆之柠像冰雕一般靠在门口，死死盯着手术室的灯一声不吭，里面的人是他的命，是这么多年，他全心全意珍爱的人。

陆之柠闭上了眼，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商言之单膝跪地，略微紧张地抬头看他，用了很大的勇气，说：“柠柠宝贝，嫁给我好不好？”

商言之穿着黑色的衬衣，身姿修长挺拔，向来淡定从容的面容上，既紧张又害怕，“我一定会赚钱养你！不会让你吃苦的！你嫁给我好不好……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的…我、我……你做我老婆不会吃亏的！”商言之怕是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乱七八糟毫无逻辑且没有情商的话。

陆之柠：“……”

讲真，如果跪在这儿的人不是他心爱的言之，而是旁的什么人，就凭这一番奇奇怪怪的求婚台词，他早就勾起嘴角，把人嘲讽地爷爷奶奶都认不清了。

可这不是别人，是他最爱的言之。他早就迫不及待想嫁给他，与他共度余生了。

……

陆之柠在手术室门口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突然抱住头，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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