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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两人坐在临窗的位置，季妩拿着小勺在杯子里搅拌几下，这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季芸低着头手里捏着小勺，搅拌着咖啡，也不喝。

“你看见了。”

季芸并未说清看见了什么，因为她知道，季妩懂。

季妩顿了顿，放下杯子，视线看向面无表情的季芸，点点头。“我无意窥探你的隐私，只是……”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季芸打断。

“我故意让你看见的。”

“？？？”季妩今天的本意只想旁敲侧击的和季芸谈谈，毕竟她照顾着原身的母亲呢，就当报答了。

现在听她说的如此坦诚，反倒让季妩不知怎么开口了。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季芸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温婉的笑容消散，眼中露出嫉妒愤怒之色，直直盯着她。

“我从小就讨厌你，更嫉妒你有个好母亲。”

“……”唔，这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接，毕竟她不是原身。

“我以为你嫁给沈霖，会过得很苦，结果他现在浪子回头，对你这般爱护。”季芸见她一副迷茫的眼神，嗤笑。“你不知道吧，圈子里都传开了，你现在可是沈霖的心尖肉。”

“……”哪个王八蛋乱传，她要告他诽谤。

“你从小脑子就一根筋，蠢得不行还以为自己特别聪明，我样样都比你好，却没有一个好母亲护着，你说我该不该讨厌你。”

“……”这个问题，超纲了。

“我讨厌你，也羡慕你，可我现在要向自己讨厌的人求助，我是不是更讨厌了。”

“所以，你刻意接近我母亲？”

季芸看着她，笑的有点讽刺。“我靠近秦姨时，你还是个没人要的植物人。”

“……”这话扎心了。

有季芸这句话，她心里放心不少，她对秦月只要是真心，不掺杂利用，小小的心机她不在意。

“你想脱离那个男人，我可以帮你。”

季芸摇摇头。“你帮不了我，只有沈霖能。”

“……”姐，这话说的这么直白干什么，留点脸面不行么？

“那你怎么故意露给我看。”季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没权没势没能力。

季芸似笑非笑看着她。“你从小就有个不大好的毛病，心软。”

“……”

两人将话说开了，季妩也不怕她会因为隐私泄露而愤怒，说话更直白了。

“你难道没有想过，也许我会假装没有看见？”

季芸眼睛放空，眸中多了几分苍凉。“我早已习惯人情冷暖，不过是抱了一丝侥幸，你若是沉默，我也不会失望到哪里去。”

这样的季芸，她从来没有见过，记忆里大多是她温婉安静的模样，做事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和每一位豪门小姐一个样。

“我会帮你，就当报答你照顾我妈。”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堂堂豪门名媛，上赶着结交这样的男朋友？”

“三夫人？”她记得有次三夫人和季芸说过介绍男朋友的事情，当时季芸不乐意，三夫人扇了她一耳光。

季芸嗤笑，眼中满是嘲讽。“你错了，季妩，这个男朋友是父亲牵的线。”

季妩刷了一下抬头，直直的盯着季芸，她眼中的哀戚悲凉不似作假。

季芸没有撒谎。

低头蹙眉，指尖在杯沿边滑动。季芸这句话，令她很震惊，原身记忆里，季父是个和蔼的慈父，对家里的女孩都很疼惜，就连原身这种脑子进水，追着沈霖跑，闯下无数祸事，他都一一包容。

若真如季芸所说，季家的水有点深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有秦姨，你我一样的下场，不过你幸运，遇上了沈霖。”

所以当初，原身为救沈霖成了植物人，他依然娶她是因为知道季家的内幕吧。

难怪之前她每次说到季家的时候，沈霖表情语气都不太对劲，原来什么都知道。

“谢谢你告诉我，你的事情，我会帮到底。”季妩喝完杯中的咖啡，起身告辞。

季芸坐在椅子上，端着咖啡，视线追着她的背影，扯扯嘴角，眼中带着几分嫉妒和羡慕。

早上她出门遇见一个人，告诉她有办法救她脱离火坑，唯一的要求要她告诉季妩季家的一切。

能将她的行踪摸得如此清楚，这沂州也就是那个人了。

季芸苦笑，可惜她没有这分幸运。

季妩回到公馆，沈霖已经回家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走到沈霖对面的沙发坐下，眼睛一直盯着她俊逸刚毅的脸。

“怎么，终于决定要玷污我了？”

“……”安静看报纸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破坏这份美好。

“请谨记军人的身份，保持好你的形象。”

沈霖合上报纸，笑着看她。“说吧，这么看我是不是有事？”

“……唔，是有一件小事。”

沈霖都快成她肚子里的蛔虫了，可怕。

季妩将季芸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微光，沈霖看进他的眼中，微微失神，好一会才回过神，收回视线咳嗽了一声。

“这都是小事，我们先谈谈大事。”

季妩一脸懵，直愣愣盯着沈霖。“什么大事？”

“今晚花灯会，我要穿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