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唐谅处理完烂摊子，一看时间，居然已经都凌晨三点多了。被迫通宵，他有些郁闷，去洗手间草草洗了把脸出来，打算回家洗个澡。

不远处一个男人探头探脑地，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唐谅警惕地看着他，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的样子。

陈曜这一楼一楼地找上来，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包厢的房门都紧闭着，他也不可能一间一间推进去看看别人在干什么。凌晨三点多了，也许客人都走光了，估计也查不出什么，就当来踩点好了。

陈曜一转头，与唐谅四目相对。

唐谅：“……”

陈曜：“……”

嘿！又是这公子哥儿，一个晚上光临两个会所，昨晚还看到他和翟少厮混，方才二世祖被逮了，他怎么倒是逃过一劫？

陈曜潜意识把这地方当成了淫窝，把唐谅当做与翟一樊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

陈曜偷摸着打量唐谅，这人长得这么好看，来这种地方嫖吗？那到底是谁嫖谁啊？

“你……”唐谅先开了口，“好巧啊？”

“嗯，巧。”陈曜淡定地颔首。

唐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现在不是营业时间，这层也不开放。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曜纳闷：“不是营业时间，也不开放，那你怎么在这儿？”

“我？”唐谅自然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解释什么，笑了一下，暧昧地眨眨眼，“我在这里体验生活啊。”

面上开着玩笑，心里却在想，这安保工作做得太差了，怎么什么人都能放上来。

陈曜很镇定地说谎，开始“无中生友”：“我朋友喝醉了叫我来接，不过一直没找着他。现在不是营业时间？那营业时间到几点？”

“凌晨三点。”

“哦。”陈曜估摸着这次挖不到什么内容了，有点遗憾，只得跟着唐谅一起下楼。

电梯中，两个靠得有些近，唐谅昏昏欲睡，又听旁边的人说：“听说刚才这里有几个人被警察逮走了？”

唐谅勉强打起精神：“嗯，你怀疑你朋友在其中？”

陈曜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以前不沾黄赌毒，最近老往这些会所跑，我还挺担心的。”

“我们这儿也不沾黄赌毒。”唐谅说，“正经做生意的，今天是个意外。”

陈曜又不说话了。

出了电梯，唐谅笑了笑：“本来说，第二次见面时请你喝酒，不过这个时间点恐怕不合适。”

“下次吧。”陈曜看他。

“北京这么大，要是能偶遇三次，那得是上辈子多少次擦肩回眸？”唐谅失笑，玩笑地端详着旁边的人，“主要是现在太晚了，不然……”

陈曜略一挑眉。

他身材高大，长相端正，初出校园，却没有任何书卷气，从外表上看，倒有种混迹社会多年的成熟内敛的气质。

“……不然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交流。”唐谅抬眼直视对方双眼，眸中含着粼粼波光，他的眼角细长，故意散发魅力时，给人一种端庄中带些妩媚的感觉，“或许能深入交流一下。”

陈曜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毕竟这人第一次见面就能请他开房，第二次见面聊骚也没什么奇怪的。

他大大方方笑了笑，毫无被调戏的窘迫，坦然接受了这一引诱：“虽然偶遇了两次，但若没有第三次，也不知算是有缘还是无缘了。”

唐谅莞尔。

“大晚上不好打车，我送你一程？”

“不必了。”

凌晨三点多，玛莎拉蒂飞驰在马路上，而陈曜游荡在北京街头，这个时间点儿没有公交和地铁，过了一会儿他才打了一辆车，回到自己家中。

第二天陈曜去报社上班，老张端着一杯咖啡，搁在他桌上，问：“你凌晨的时候跑哪儿去了？我写篇稿子的功夫，你就跑了。”

陈曜困得直打呵欠：“我进兰亭会所逛了一圈，啥也没发现。”

老张锤了一下他的脑袋：“冲动了你！那种地方水都深得很，要是被人发现你是记者，保不准给你套麻烦打一顿。”

陈曜不以为然。

“这些会所，背后都是有依仗的，你不要乱来啊。”老张警告他，“你实习期快结束了，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哦。”陈曜只好应了。

北京某住宅区。

唐谅买了一捧花，回家讨好母亲，顺便蹭饭。

唐剑钧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唐谅过去给父亲泡茶，说：“爸，凌晨的时候，翟一樊在兰亭会所被抓了。”

唐剑钧没有很意外：“下午，翟康也被纪检委带走了。”

“怎么偏就在我那儿被举报了？”唐谅蹙眉，“您最近还好吧？”

“你怀疑人家想敲山震虎，拿你那小破会所开刀，来警告我？”唐剑钧放下报纸，“你倒是机灵。区公安分局新调来一个局长，有点油盐不进，以为我跟老翟是一路的。”

“你们不对付？”

“他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太过刚正，也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是个硬脾气。如果是装出来的，那这人胃口可就大了。”

唐谅不太喜欢官场上这些事儿，听了两句，摆摆手：“随便吧，爸，反正您好好工作，我的天可全靠您撑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