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7（2 / 2）

以前，同桌，这两个字眼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拉的那么遥远，生疏的不能再生疏。她真想问他一句，喂！你在QQ上都说过喜欢我了，见面了怎么表现的还不如以前，难道那句喜欢是假的吗？但她忍住了，没有问出口。

沈禹城愣愣地：“就说是以前的同桌啊。”

他怕说的太亲密会吓到她，并且还有些自作多情，他们之间，他真的想不到更适合的称呼来介绍对方。说是普通朋友，连他自己都心虚，因为他明明是喜欢她的。说是喜欢的人，他又不确定她是不是同样喜欢他，揭了这层纱，他怕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如以前。

初中时，他们那么亲密，连男女都忽略的亲密，到了高中，空白了将近两年时间，彼此都有太多不确定。

沈禹城不确定，孟平生是把他当成普通朋友还是其他什么人。孟平生不确定，沈禹城是不是还像从前在QQ空间写的那样，他喜欢她，想要她当他媳妇的那种喜欢。

孟平生不满意他的回答，眼神里都是迷茫：“我们只是同桌吗？”

“我……”沈禹城想了想：“是同学？朋友？”

孟平生趁沈禹城沉思时，她踮起脚跟，一个不注意就抱住他，准确无误亲上他的红唇，轻轻覆盖着，彼此呼吸交融。她的眼神与素日的温和不同，有些艳丽强势带着夺目的光彩，闪亮亮的，将沈禹城整个人都吞没了。

那是全然不同的孟平生，带着勇敢大胆与攻击性。

“现在呢？”孟平生轻声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沈禹城脑中一片空白。

蘑菇头亲他了！

蘑菇头居然亲他了！

蘑菇头竟然主动亲他了！

沈禹城回过神什么话都不说，一个反身将孟平生压在食堂二楼的墙壁上，紧紧抱着她，像要将她嵌入身体中的亲密。改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令他意外且惊喜的吻。

他知道了，他们之间不是同学，不是朋友，而是两个互相喜欢的……恋人。

她想做他的女朋友，他想做她的男朋友，就这么简单。

松开对方后，沈禹城在孟平生耳边喘息道：“平生，你其实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啊？”

孟平生终于有些脸红，她反问他：“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沈禹城笑道：“喜欢！”他又问她，“那你……其实是不是特别想做我的女朋友啊？”

孟平生也笑了笑：“难道你不想做我的男朋友？”

沈禹城一口回答：“想！”他又接着问，带了一分漫不经心，二分忐忑不安，三分小心翼翼，五分不敢置信说，“那我们是不是就算谈恋爱了？”

孟平生笑而不语。

沈禹城抱着她的手臂左右晃动，撒娇道：“是不是嘛？”

孟平生终于点头，她说：“是。”

程莎和简安虽然迫于孟平生的眼神威胁没有跟来，却还是头两个知晓孟平生和沈禹城在一起的事。

程莎顾虑着沈禹城从前的名声：“平生，你知不知道沈禹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孟平生笑道：“我知道。”

“你知道？”程莎怕她喜欢的只是沈禹城的表面，怕她会被沈禹城骗，怕她会受伤害：“那你知道他有多不学无术吗？”

孟平生温和笑道：“我知道。”他在她面前和在别人面前，从来都是两种形象。

初三，沈禹城转学后，她和陆续等人来往频繁，于是知道了他在她前她后的两种做派，那样的沈禹城于她而言无疑是陌生的。

后来，听陆续陈翰等人讲多了，她也就渐渐熟悉了，她没看过，却可以想象。

程莎怕她不知道，现在说知道只是被沈禹城迷了神智，故意骗她，毕竟沈禹城长得真是好看。

程莎严肃说：“沈禹城打架斗殴成绩差的烂尾巴，经常被老师点名批评罚站，初三时，他就是我们班的毒瘤。这个你知道吗？他抽烟喝酒，母亲死了，父亲是个混混，他也被人称为小混混，这个你又知道吗？”

孟平生愣了愣，她说：“我都知道啊。”

“那喜欢他的人多到从云中职高排到清江高中，这个你也知道？”

孟平生笑道：“我知道，初二他就很受欢迎。”

程莎有些郁结，她觉得她所认识的沈禹城根本就配不上孟平生，从家庭环境到校园环境。

平生轻轻抱着程莎，拍着她的背，温声道：“你想听一下我眼里的沈禹城吗？”

程莎冷哼说：“讲！”那傲娇的样子，让平生想起那年他们去欢乐谷，沈禹城想跟她和好却又拉不下脸，于是给全班散零食的样子。

他凶巴巴说“给你的，全班都有”，她拒绝他的零食后，他恼羞成怒，傲娇道“爱要不要”。

这样想着，孟平生居然笑了起来，她说：“沈禹城啊，他是个……上课只要他不想听讲就要别人都听不成的人。”那时候，她和他初时，彼此不熟。

程莎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他果然是个恶劣的人”的眼神。

孟平生没理会她，她继续说：“他是个成绩比我好的学霸，从来都不下全班前三。”除了白昭散布“他母亲是个神经病”的那次。

程莎目瞪口呆，她所知道的沈禹城从来都在车尾吊着。

“他是个会骑车载我放学的人；他是个会用自己的零花钱，请我吃东西的人；他是个会说“蘑菇头，真可爱”的人；他是个会在运动会上，陪我跑四百米的人；他是个会在平安夜，送我笔记本和QQ号的人。”

“平安夜，我送他苹果，他把我的和别人的弄混，为了在平安夜吃到我送的苹果，他那天晚上把别人送的二十多个都吃了；我和他冷战，他为了跟我和好，我们去欢乐谷时，他请全班吃东西，他说，他是这样想的，我吃了他的零食就代表我们和好了，不吃他的零食就表示不想和好。”

程莎忍不住问：“后来呢？你吃了他的零食？”

孟平生笑道：“没吃。”

“那你们怎么和好的？”

“过山车上，他问我，蘑菇头，我们和好吧？我说，好。”

程莎有些不信：“就这样？”

孟平生笑了笑：“就这么简单。”她顿了顿，继续说，“他是个很护短的人。”他知道白昭想找人教训她后，直接找人揍了白昭，“他是个孝顺又脆弱的人。”

“孝顺？脆弱？”据程莎所知，沈禹城和沈父的关系很不好，而且他非常坚强打人都不怕见血的，哪里脆弱了？

孟平生平静说：“他很爱他的妈妈，他妈妈葬礼那日，我也去了。”也不管程莎的神色，她说，“他是个会给我准备生日惊喜的人；他是个很喜欢很喜欢我，喜欢到想我当他媳妇的地步，却还是说不出口的人。”

今日，孟平生的一番话，颠覆了程莎以往对沈禹城的认知，她总觉得平生说的是这世上另一个和沈禹城同名同姓的人，而不是她认识的这个。

程莎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我支持你，会给你保守秘密的。”

孟平生笑了笑：“好。”

程莎虽然有些不看好他们，但还是祝福平生，简安倒是没说什么，只道平生开心就好。

孟平生与沈禹城确定关系的第一个夜晚，她在日记中写道：这是一个梦，我们念了两年，终于让它圆满。于是，我和他谈恋爱了。

两年，他和她都变了，却也都没有变。

沈禹城与孟平生分别两年后，终于在云中职高的食堂二楼，夜深人静的环境下，私定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