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2（2 / 2）

“你不知道吗？”沈曦有些惊讶。

孟平生摇摇头：“问了，他却不说。”

沈曦意味深长道：“大概是想给什么人惊喜吧。”

孟平生想了想，还是不记得有哪个她认识的人要过生日，也许是沈禹城才认识的人？慢着！她想起来了……她的生日就在七月，七月十三号。难道说，沈禹城这么积极打工是在给她准备礼物？要给她惊喜？

孟平生低头，笑了起来，耳朵脸颊都红红的热热的。

沈曦望着孟平生，轻轻敲动手指，沈禹城让她不要告诉孟平生，她可没说，这都是孟平生自己猜出来的。

沈曦眯着眼睛，看起来像只狐狸，她说：“沈禹城家里的情况你都清楚吧？”

孟平生点头：“知道。”

“嗯。”沈曦迟疑阵：“那孩子从小就苦，我二叔不学无术，二婶后来得了精神病，所以他得到的关爱很少，也很难去认真喜欢一个人。他初三那阵的事，我知道一些，抽烟喝酒与一些社会人士来往，过得……”她找不到措辞，“非常不好。”

见孟平生听得认真，沈曦又添了句：“他其实很喜欢读书的，本性也不坏。”

“我记得他初二成绩很好，后来为什么……”孟平生疑惑道。

沈曦将双手覆盖在脸上，叹了口气：“我二叔不让他读书。”

不让！

孟平生很震惊，她第一次听说有家长不让孩子读书，很不理解：“为什么呢？”

“读书会让沈禹城更有出息。”沈曦说到这她有些哽咽：“可对于我二叔来说，沈禹城出息了就意味着随时有能力离开家，他怕沈禹城以后不养他，希望他读职高，早些毕业工作，这样他就可以把沈禹城牢牢掌控在手心，当成提款机了吧。”

沈禹城出息了就意味着有能力离开家……

提款机……

孟平生突然想起每次见到她都笑得一脸灿烂的少年，他将他的所有阳光都留给她，那悲伤和痛苦怎么办呢？那些难过的日子，很艰难的时光，他一句都没在她的面前提起。

“沈禹城就这样顺着他的意……”去成长吗？

“禹城他自然也会反抗，可是……他考的越好，回家就越会被我二叔……”她顿了顿，艰难道：“家暴。世上每个人都会有生存法则，如果说，你的生存法则是做个众人眼中的好孩子，那沈禹城的生存法则就是做众人眼中的坏孩子。”

沈曦喃喃道：“他不想的，可那时候没办法啊。”

孟平生沉默阵，她问她：“那现在呢？”他依然被他的父亲掌控着吗？

沈曦笑了笑，做出轻松的样子：“我那二叔最近攀上一个刚死了丈夫的有钱人，没空管沈禹城，凭他哄女人的本事，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要结婚了。”声音很是开怀，“据说那女人还有移民的打算。”

“那沈禹城怎么办？”

“禹城……铁定是不会去的吧。”沈曦眨了眨眼，笑道：“国外可没有你。”

“他以后就会放过沈禹城了吗？”

沈曦：“或许吧，毕竟找到了一张比他儿子更好的长期饭票。”

这样……沈禹城也算是脱离魔爪，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了吧？孟平生这样想着，傻笑起来。

“我和你说这些，一来你是他的女朋友，对他的事该有知情权，二来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伤害他的事，他的人生该苦尽甘来了。”

孟平生憨笑点头：“嗯。”

沈曦摇头失笑：“是我多虑了，你看起来比他老实多了，说不定你才是受欺负的那方。”

七月的风轻轻吹过，夹着夏天的热气扑面而来，沈禹城下班后天上的太阳还明晃晃挂在空中，晒得令人不敢睁眼，微刺。

“我方才忙着送奶茶，你和我堂姐聊什么呢？”沈禹城有些无奈：“她这个人素来大嘴巴，有些话听听就得了千万别当真。”

沈禹城想了想从小到大的黑历史，五岁那年什么尿裤子啊，六岁那年带领小朋友当假霸王啊，六岁半开始暗恋某个班班花啊，七岁那年十天半个月不洗澡啊，每年都喜欢抢沈曦的压岁钱啊，现在想来他的黑历史挺多的，就是不知道沈曦会把哪件事暴露出来。

“真的随便听听就好？”孟平生望着他，眼里有亮晶晶的光芒。

沈禹城强调道：“不真的还有假的？我说话从来算数。”

“你堂姐也没说什么，她让我要对你好。既然你说听听就好……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对你不好了？”平生微眯眼，笑容狡黠。

“靠！她会那么好心？”沈禹城对某年抢她压岁钱然后被她追着打了两条街的事耿耿于怀，有些不信平生的话。

“千真万确！”孟平生指天发誓：“我不骗人。”尤其，不骗你。

“噢。”沈禹城转过身，不好意思的抱着孟平生，轻声道：“既然你答应沈曦了，平生，那你就得加倍的对我好啊！”

“我记得有人说听听就好啊。”

沈禹城咬牙：“我收回我说的话。”这脸打的太快了。

孟平生笑了笑：“就算你让我别当真，但对你好这件事，我答应了就不会终止。”

“不准反悔！”

“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