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6（2 / 2）

他与那女生几度分分合合，期间，他从没看过别的女子哪怕一眼，他们最后一次吵架，女生说她要考一个好的高中，她决定放弃他。这次，任凭康瑞怎么哀求她都没有回心转意。

而程莎，在一个女生的毕业同学录里写：我喜欢的人是康瑞。

这本同学录被其他人看到，在班上大肆宣扬。

康瑞也知道，那时他和那女生还没完全分手，于是他在□□上对程莎挑明：不管你喜欢我是真的假的，我都要对你说抱歉。如果是真的，那我很感谢你喜欢我，但你的喜欢对我女朋友的生活造成了困扰，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说到底，曾经，她还那样喜欢他，连喜欢都不敢宣之于口的时候，他就那样明确的为另一个女生拒绝了她。

于是，让她失去了当面告白的勇气。

孟平生判断不了康瑞的是与非，毕竟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康瑞当初的做法只是想保护自己喜欢的姑娘，快刀斩乱麻，让一切阻碍他爱情的东西都烟消云散，虽然这样做的结果彻底伤害了另一个姑娘，还是个很喜欢他的姑娘。

但两害取其轻，人之常情。

不过，康瑞的做法还是过了，毕竟程莎从未正面说过喜欢他，那时候，仅仅是年级里有人散布她喜欢他的谣言而已。万一那些谣言是假的呢？为了将谣言扼杀在摇篮，他毫不迟疑选择伤害程莎。

作为程莎的好朋友，孟平生是很气愤的，甚至对康瑞也生出几分不满，就算他是沈禹城的兄弟，但他伤害了她的朋友，那她就不得不对他存几分意见。

因为程莎的事，康瑞就像一根刺，卡在孟平生喉咙里，如鲠在喉。她其实是不支持程莎再喜欢他的，他们太南辕北辙，而康瑞是个只要喜欢一个人就可以深情到绝情的男人，对他喜欢的人深情，对他不喜欢的人绝情。

做他心尖上的人当然幸福，可对于喜欢他却求而不得的人来说就是不幸。

从前的程莎恰恰不幸至极。

说到底，沈禹城和康瑞在这点上是不谋而合的，只是程莎不是孟平生，康瑞也不是沈禹城，他们能不能走到一起很难说。说句打击人的话，程莎想告白，那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三十，甚至更少。

只是如果不试试，别说程莎就连孟平生都会遗憾，她喜欢他这件事，她从没当面跟他说过。如果注定被拒绝，程莎想她更希望听他亲口说。

勇敢者都有勇敢的原因，懦弱的人都有懦弱的理由。

这一次，就当了断。

“平生，康瑞和那个女生分手很久了。”程莎认真道。

孟平生温声说：“我知道。”

“你生日那天，他说他和现任也分手了。”

平生还是说：“我知道。”

突地，程莎窃喜道：“平生，他说他现在是单身呢。”声音里夹了惊喜。

“我知道。”

“平生。”程莎低头道：“你能帮我跟沈禹城要他的□□号吗？”她又接着说，“我要跟他告白呢。”好不容易重新鼓起的勇气。

孟平生沉默良久，拿出手机给沈禹城发了消息，一分钟后，她将手机推到她面前，笑着说：“喏，拿到了！”

有时候，做一件事并不是非得求一个善果，只是觉得不做这事，日后总得后悔。

程莎暗恋康瑞几年，最终败在初三的同学录里，被拒绝了连一个还口的余地都没有。不明不白，窝囊至极。她暗恋他的那么多年里，连一句喜欢都不敢真正告诉他，以前怕拒绝，后来被拒绝了，却没机会开口，现在时机成熟，她想她怎么着都得为这么多年的喜欢划上一个句号。

有可能是悲剧，有可能是喜剧，谁知道呢！她唯一确定的是，喜欢一个人可以窝囊一阵子，绝不要窝囊一辈子，一辈子那么长，她不愿意以后想到他，脑子里都是遗憾。

程莎不希望，数年后，他娶了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她嫁了一个现在不熟悉的男人，在街头相遇，她都要用“如果”开头：如果我初三破罐子破摔正大光明说喜欢他了，会不会还是有可能的呢？如果高一暑假，他单身了，我给他告白，现在会不会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如果我当初勇敢那么一些，我和他会不会有更长更长的故事？

程莎想，“如果”、“假设”都是最没用的东西，她和他的未来只有两个走向，要么在一起，要么相忘于江湖。

所以，她必须要一个结果，对那么多年的喜欢作一个了断。

最后，程莎笑着对孟平生说：“想来想去，对他告白，我还是直白点好了，绕弯子他会装作听不懂。”

孟平生哂笑：“你还真是了解他。”

“那当然！”那姑娘骄傲道：“他可是我暗恋了整整四年的人。”

后来，在孟平生的回忆里，这日的程莎比当空的烈日还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