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条(1 / 2)
当着弘和那小倌的面,江婠要力证自己的清白。
她用力把他的脑袋推开, 伸出一根手指头威胁地指着他:“站好!”
燕夙炀沾了点酒, 脸颊上起了淡淡的酒晕色,在苍白肤色、乌黑墨发的映衬下,显得艳丽无双。只这一抹红晕, 就让他变了一个人似的。
江婠让他站好, 他便听话地站在那儿, 不再逼近。他微微歪了下头, 嘴角挂着一抹愉悦的笑意。
江婠努力严肃地:“不是想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吗?那我现在告诉你——”
她指着外面:“我喜欢不拿钱跟我抢人的。”
指向弘:“喜欢我说动就不往西的乖孩子。”
然后双臂摆了个大大的叉号:“我最喜欢的是不随便动手动脚的人。”
燕夙炀点点头, 了悟地:“原来是这样。”
他伸手做了个请走的手势,对江婠说:“你那车夫已经找到马车了, 你可以离开了,留下我好好反思一下。”
登上马车前, 江婠充满疑虑地回首看了一眼,然而燕夙炀将她送出来之后, 就毫不留恋地回身离开了。
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
坐在马车中, 江婠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弘跪坐在江婠对面, 面色阴沉, 替江婠满腹委屈。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 开口道:“他轻薄小娘子, 还态度轻慢,小娘子以后不要再理他了!”
江婠指尖轻点着嘴唇。夜风从竹帘缝隙中吹起来,吹散了酒意,江婠嘴角轻翘, 笑了起来。
有意思,燕夙炀他不是不在意,不是轻慢她,而是学会了欲擒故纵这一招。
马车在晏宅门前停下,江婠下了马车,便愣愣道:“你们站在这里干嘛?”
晏白浪派出的几个婢女,打着灯专门在门前等候江婠归来。而她们身后,是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家丁,大刀映着灯影,反射出的亮光让这个夜晚平白添了许肃杀之气。
婢女快速说:“回禀小娘子,刚刚有贼人潜进晏宅,被他逃了。郎主担心您,所以叫我们专程等候在这里保护您。”
“只是小偷而已吗? ”江婠感到奇怪,至于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吗?
不过想到阿爹对她过分的呵护,似乎也不难理解。
于是江婠就将这点异样的感觉抛在了脑后。
然而等回到她的院子时,更多的护院和家丁都挤在她那,燃烧的火把将小院照得如白昼般明亮。
晏白浪大步走出,揽住江婠的肩膀,哄道:“不怕不怕,那贼已经走了,阿爹在这里。”
江婠顿了顿,说:“那贼来的是我这里?”
一说起来晏白浪就气:“哼,不长眼的东西,我女儿的香闺也是他能闯的?”
江婠更惊了:“他还进我房间了?”
自从认回她后,阿爹就仿佛找回了他丢掉的眼珠子,珍惜得不得了,虽未同江婠说过,但江婠在一些细微之处能够察觉到,自燕夙炀出现后,阿爹对她的防卫加强了许多。
所以能闯进她屋里的绝对不会是普通的贼。
不过,她房中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熄灯后,江婠在婢女们的服侍下上了床,头方落在枕上,她就露出了一丝微妙的表情。
守在外面的护院的影子被火把的火光照在窗上,闪烁摇动。
“你们别守在这儿了,出去吧。”
江婠让在床头守她的婢女离开,等她们轻轻地关上门,她将手伸到了枕头底下。
一个硬硬的,沉甸甸的东西,她用的又是软枕,怪不得躺上去的时候会觉得那么硌人。
凑着从窗户透进来的火光,江婠看清了从枕头下拿出的东西。
那是一个分量十足的金条,有她的手掌大小,看成色也好。
上面刻着四个眼熟的字:思过赔礼
江婠噗嗤笑出声,弯弯的眼中像是酿了蜜一般。
燕夙炀如今倒还真学会了不少手段。
所谓思过赔礼,是指她离开前他所说要反思一下,而这个金条就是他今天的赔礼了。
他还记得以前她最喜欢被赏赐可以换钱的东西,大概是看透了她爱钱的本质,所以赔礼送的是这金黄色的大俗物。
算一算时间,她离开不久,他就同时派出了人来,引得晏宅如此戒备的人身手必定很有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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