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良配(2 / 2)
像晏家这样家大业大,却少有壮丁支撑的家族,极容易引来白眼狼。她不能让一心为她考虑的晏家的长辈们从此生活不宁。
以后要入赘进来的她的夫君,还是得让她来挑——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过她的法眼!
晏琼得了母亲的指点,当即转变思路,深入基层,从那些有正经营生的小户人家下手,顿时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若抛去物质上的考量,可爱的孩子还真是多!
马车上,晏琼指着正在街边公用井边打水的年轻人道:“你看这个孩子,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可没有这么强健的体质。”
江婠知道姑奶奶指的是什么,他也帮着邻人打水,身边三个水桶都是满的,于是他额头、赤着的胳膊上都占满了晶莹的汗水,在转辘轳的时候,胳膊上肌肉隆起发力,蕴满了力量。
晏琼虽然也是做奶奶的年纪了,但看男人也是有一套独特的理论,主要体现在很在意对方的体力。显然是出自一个女人切实体验后的总结出的经验。
江婠用欣赏的眼光看着那打水的伙子的矫健身形,然后说:“他不行。”
晏琼语重心长道:“婠娘你年纪还小,不知道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江婠笑了笑,对晏琼说:“姑奶奶,他可不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你看他腰间挂的荷包,上面鸳鸯戏水,是女子所赠示爱的。可是他帮忙打水的那个女孩,神情扭捏,显然是对他有意但是还未曾告白的。”
晏琼:“那只说明这孩子招人喜欢,并非是他人品问题。”
“他在有意勾引,看,他故意做出肢体接触,勾引得那女孩春心荡漾。可是他并不喜欢她,啊,他脖子上那是什么,吻痕么?”江婠摇摇头:“这人是个花心的浪子啊。”
晏琼震惊地看着江婠,良久,她说:“你知道吻痕是什么样?”
江婠从容地对她笑:“姑奶奶别忘了,我小时候可是在三教九流中长大的呀。”
晏琼顿时不再问了,这时,被江婠派出去打探的徐小盆也回来了——本就是在市井间长大的徐小盆干起这个来很得心应手:“小娘子,这个人在坊间名声并不好,他常常赚了钱就都拿去女票妓了。”
晏琼惊讶:“还真让你说准了。”
江婠扶了扶头巾,对晏琼说:“姑奶奶,我们也下去看看吧。”
她与晏琼今日换了普通衣装,扮成了普通人家的奶奶孙女。
晏琼拉着江婠的手,说:“东坊有个大孝子,几岁的时候就到处做工养他瘫痪的寡母,人人都夸赞。我们去看看。”
江婠不置可否,说实在的,她没什么兴趣。
这位孝子家境如此,住处位置虽然还可以,也收拾得干净,但还是挺破败的。
晏琼敲了敲敞着的木门,道:“我们赶路经过这里,渴得不行,能不能劳烦给碗水喝?”
江婠无聊地四下环顾,忽然问到了一股苦涩的中药味,是邻家在煎药。
江婠顿时心生亲切感,探头往那边看了看。
是个小院,院中晾晒的都是男子衣物,江婠由此断定这家没有女性家属。不知为何,江婠对居住在这里的人家有了点兴趣。
这时那位传说中的孝子端着一碗水走了过来,江婠顿时眼睛一亮。
虽然出身清贫,但是他长相也很是清俊啊!
本以为会是个被贫穷生活磨得老气横生的人,可他却活脱脱像个学校里的校草。
江婠拉了拉姑奶奶的袖子,表示她满意。
他递给晏琼水:“您若是累了,我给您搬个凳子来歇歇吧?”
并且极守礼地并不多看江婠。
“好孩子,那就多谢了。”晏琼心中也连连点头:“孩子你可曾娶妻?”
他摇头。
“那你心里有人吗?”
他还是摇头。
晏琼便笑了,对徐小盆说:“记下。”
意思便是他入选了。
他很是茫然,但也并不多问,客客气气地将他们送走。
江婠对目不斜视的他笑了笑,忽然指着熬药这家问道:“你邻居住的是什么人?”
“啊。”他看了看,说:“是一主一仆,平时不太出来。主人家好像身体不太好。”
江婠走到了那家门口,向里看。院子里有生着个炉子,有一人背对着她们在熬药。
晏琼道:“院子里空落落的,也看不出做的是什么营生。”
江婠信心满满道:“我猜住在这里的人应是个良配。”
然后她就见燕夙炀坐在轮椅上出来了。
江婠倒退两步,躲在门外。
当她什么都没说。
晏琼没注意到江婠的反应,皱皱眉说:“这人弱鸡似的,又病又残,可千万嫁不得!”
燕夙炀抬起眼,望向晏琼,他眼中有光芒闪了闪,推动轮椅向她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被嫌弃噜,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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