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2 / 2)
“留着灯。”
江婠的声音从帐子中传出。
“是。”婢女顺从应道。关门走出后,两个婢女相互看了一眼。
“小娘子是特地给景郎留的灯吧?”
“也许小娘子跟他能恩爱地过下去呢……”
两个婢女掩嘴偷笑,回廊那端有人影过来,两人立刻放下手,做出恭谨的样子。
可看清来人时,她们却又双双失了神。
那是……她们的新姑爷景郎吗?
红衣的年轻人似魅惑人心的凶残鬼魅,自夜色里轻飘而来。
之前她们见他时,他面色苍白,神色温和却淡漠,衣饰又简单,整个人显得没有什么神采。
可今夜,或许是这一身红衣太灼目,或许是他明亮有神的双目浸满了喜气,又可能是在前头饮的酒让他眼梢脸颊一抹艳红……
总之,两个婢女都被撩拨得心弦一颤,忙垂首轻轻地给他打开了门,彼此暗想着:她们平素里都觉得小娘子容颜之盛无人配得上,定下景郎时她们也曾为小娘子不平。但今夜一看,或许景郎与小娘子是相配的。
房中少了月色,只有暖黄的灯光摇曳。
婢女知情知意地关上门,脚步声远去了。
终于,只剩他与婠娘了。
红帐之后,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付出一切所换来的。
属于他一个人的珍宝。
挑开帷帐,他倾身在江婠脸上落下一吻:“你是我的了。”
“说错了。”清梦被扰,江婠皱皱眉,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用一根食指抵着燕夙炀的额头将他推开:“是你属于我才对。”
燕夙炀勾了勾嘴角:“那么,今夜就证明一下你的所有权吧。”
他抓着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前。
江婠手掌张开,贴在他胸前,华丽丝薄的衣衫下,是他急促的心跳声,砰、砰、砰……像在催促着什么。
江婠从鼻间发出了细细的一声轻哼,似鄙夷又似娇嗔,她懒懒道:“看来你没有你表现得那么冷静呢。”
“你知道吗,”燕夙炀眯了下眼睛,感受着一股被她诱惑出来的痒意从心尖瞬间蔓延到尾椎骨:“我就像杀死燕夙瑛时那么激动。”
江婠身体忽地一僵,再次感受到最近一直蛰伏起来的他身上的凶残野性。
他半直起身,慢慢地解开衣服。
等等……
她没做好这个准备啊。
江婠瞬间清醒无比,她眼睛微微睁大,看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将外袍扔下床,白色的中衣领口散开,露出一角狰狞的长疤——那是江婠留给他的礼物。
得制止他!不能让他接着脱下去,否则接下来的发展就会超乎她的掌控了!
这个念头立刻闪现在江婠脑海中,她支着身体坐起来,抓住了他的衣襟,把它们合了起来,好好地遮住了脖子。
“你还是多穿点衣服不要着凉了,另外也要安心睡觉不要有什么淫邪念头,才能养好身体。不然……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按倒。”
随着江婠话音落下,燕夙炀随着她的手劲倒在了她枕边。
“看来婠娘还是很关心我的。”他深深地凝视看着她,漫不经心地笑道。
江婠被他看得一阵心慌,忍不住拢了拢自己的衣领,然后拉起被子把他的脸整个盖在了下面。
“哼,你要是过两天就病死了,我就成了寡妇,岂不是吃亏了?”
她动作很大地躺下,侧身背对着燕夙炀,说:“睡觉!”
说着,江婠就闭上了眼睛,神经却绷紧着,提防着燕夙炀从她背后突然袭击。
但是身后悉悉索索,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也不再有动作了。
江婠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早上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的,醒来的那一刻意识朦胧,只觉得睡了一场好觉,心满意足。
接着就感到身后被烘得暖和和的,她背靠在他怀中,他一只胳膊松松地搭在她腰间,呼吸舒缓——他还没有醒来。
江婠放松了下来,夏末秋初,早上已经有些凉意了,有个人暖床倒还挺不错。
想至此,她又开心起来。
那时她做小伏低夜夜给他暖被窝,大冬天的被子真的超级冰!他还不肯给她好脸色看。哼,风水轮流转,她也要每天让他给她暖床!
江婠心中算盘打得响,却没注意到身后那人的呼吸声变了。
有热气落在脖间,然后一阵刺痛。
江婠轻叫一声,想要起身,却被他按着腰扑腾不起来,她捂着脖子对身后的燕夙炀恼怒道:“燕夙炀,你是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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