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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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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氏所说,詹霖也闹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曹氏问起她时, 她下意识拒绝, 问起缘由,她又想不出来,只能说是嫌叶钊太老了。

事后她细想想,心里又有点发虚,叶大哥虽然和她哥一样是个满脑子圣贤书的书呆子, 但是叶大哥要比她哥有趣一些, 至少逢年过节到府上来都会给她带点小玩意,哄她开心。小时候, 叶大哥还帮着她捉蝴蝶,捡风筝,这么一想,又觉得这人不错。

可夫君和兄长是不一样的,小话本里那些小姐见了心上人, 都不免脸红心跳, 而她见叶大哥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詹霖一个人在屋里纠结了许久,想找个人说话,叶时雨又不在京城。她只得和曹氏打了声招呼, 带着丫鬟去经常买首饰钗环的铺子里逛逛。

掌柜的一见詹霖来了,就忙请她上了二楼, 又让人端上茶果点心。“詹姑娘有日子没来了, 我们打了几个新的样式, 送到府上姑娘也不要,我还道姑娘找了别家呢。”

詹霖笑,“最近懒得很,不怎么出门,也懒得弄这些首饰钗环。”

“哎哟,这可是巧了,前几日我去忠义侯府送东西,刘姑娘也是这么说的。”掌柜的道 :“你们这些官家小姐都不喜欢钗环首饰了,我们这生意也不要做喽。”

詹霖抬了抬眼皮,“刘静妍,她不是最喜欢在这些东西上花心思么?”

“小的听人说,”掌柜的笑眯眯道:“刘太傅正给刘姑娘相看人家呢,怕是今年就要把婚事定下来了。”

詹霖闻言来了兴趣,“看上了谁家?”

“只说是在相看着,还没定下来呢。”掌柜的一面说,一面拿了几样店内新打出来的首饰给詹霖看。詹霖正挑选,就听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喜欢哪个?”

詹霖挑首饰的动作一顿,这不是她哥府上那个小吏,如今在宫中做郎官的韩景渊么?此人容貌俊美,由不得她多关注了几分,此刻听他语气温柔的问话,便猜测是带着心上人来挑首饰的。

詹霖好奇是什么样的美人才能配得上韩景渊这样的美男子,遂起身走到楼梯边往下瞧了一眼。

这一瞧不要紧,她差点惊得从楼梯上摔下去。只见那韩景渊身后跟着的根本不是哪家小姐,而是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仅看侧颜也知道是个五官精致,容貌娇美的俏丫鬟。

这丫鬟詹霖认识,正是当今天子——顾玄茵。

“这些都太俗气了,掌柜的有好样式,肯定藏在楼上,我们上楼瞧瞧吧。”

顾玄茵把醉仙楼买下来还没出来瞧过,今日得空,便让韩景渊带着她出来逛逛,顺便看看换了东家的醉仙楼。

走到半路,顾玄茵见有个首饰铺子,便脚步一拐,进来瞧瞧,看看现今京城的姑娘们都流行什么首饰。

韩景渊有些为难,要是让丞相知道他带着陛下出来买首饰,怕是要生气。只得道:“本公子还有事,回头我让人把这铺子里的新式钗环都给你送一套便是,你留着慢慢戴。”

顾玄茵知道韩景渊想什么,踮脚在他耳边道;“朕自己掏银子。”

韩景渊;“……”他只得带着陛下上楼,刚转过楼梯,一抬头便看见了愣在那里的詹霖,顾玄茵也看见了,脚下一个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银霜在后面扶都没扶住,和顾玄茵一起双双摔了个屁股蹲,伙计们忙七手八脚上前扶二人起来。

从三人刚才的对话中可以看出,这位公子十分宠爱这个跌倒的丫鬟,人要是在他们铺子出了事,他们肯定要遭殃。

韩景渊拨开众人,上前扶住了顾玄茵,上下打量,“摔着哪儿了?”

顾玄茵这会儿屁股疼,脚踝也疼,她一手搭着韩景渊的胳膊才勉强站稳,“脚扭了。”

银霜摔得没有顾玄茵那么重,只是屁股有些疼,她也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见陛下受伤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公……公子,我们回去吧。”

韩景渊此刻也顾不得二楼的詹霖了,想一手扶一个往外走,却被银霜拒绝了,“我没事的,公子扶……扶她吧。”

掌柜的和伙计见三人不追究,忙不迭主动赔不是,又告诉了他们最近的医馆。

韩景渊没心情搭理他们,扶着顾玄茵出了首饰铺子。

顾玄茵的脚踝扭了,一瘸一拐地走路,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若是詹夙在就好了……

不对,詹夙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生气,可是以詹霖的性子,肯定会告诉詹夙。这件事无论如何瞒不过去。

顾玄茵在心里叹了口气,“直接去丞相府吧。”

楼下人仰马翻,楼上詹霖却也被吓得不轻,韩景渊和陛下——

这事儿一定得赶紧告诉她哥!

于是连首饰也顾不得细选,她便坐着车直奔丞相府。

顾玄茵他们比詹霖快了一步,马车直接停到了二门外,詹夙听到消息急急忙忙跑出来,正站在车下。

顾玄茵一见他,二话不说就伸手求抱抱,“疼。”

詹夙把人抱起来,大步往堂屋走,一面走一面问跟着的银霜,“究竟怎么回事?”

银霜刚想开口,就听韩景渊道:“下官……”

“你闭嘴!”詹夙瞪了韩景渊一眼。

顾玄茵赶紧插科打诨,“快看看我的脚踝是不是肿了。”

她声音娇娇的,还带了几分可怜巴巴,可詹夙 却丝毫不为所动,“活该!”

顾玄茵:“……”当着韩景渊和银霜的面,他竟然敢这样凶她,还是在她扭了脚的情况下。

她心里顿时生出一阵委屈和气闷,挣扎着要下来。

此时恰好进了屋子,詹夙看了眼银霜和韩景渊,“先出去,回头本相再找你二人问话。”

二人立刻退了下去,银霜还是一脸状况外,“陛下和丞相这是?”

韩景渊忙把人拉到一旁,细细交代起来。

屋中,顾玄茵被詹夙扔到了软榻上,屁股又是一疼,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她别过目光,不去看居高临下瞧着他的男人。

“就是寻常姑娘家也有出门走动的权力,更何况朕与他们不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用不着你管。”她声音里带着哭腔,语气却很冷,“你该明白这个道理。”

詹夙一愣,又好气又好笑,他坐到榻边,把她的小脑袋搬过来,“你以为我是为这个生气?”

顾玄茵不语,用手挡着脸,不让他碰。“不是因为这个,还能因为什么?总不会是因为韩景渊吧?”

詹夙:“……”其实,韩景渊总带着顾玄茵出去,他心里多多少少的确有点发酸,但他知道顾玄茵不是那样的人,倒也没太放在心上,听她自己提起,哼了一声,“知道还总和他一道出去。”

顾玄茵放下手,红着眼圈瞪他,“我倒是想和你一起出门,又不行!”二人眼下关系未明,若是一道出门,被人撞见了,恐生枝节。

詹夙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突然软了,反倒自责起来,他把人抱到腿上,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擦眼泪。“对不起。”

顾玄茵不防他突然道起歉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他是在为两个人现在不能公开的关系而内疚。“我……我不是怪你这个。”

皇帝宣布大婚是关系到朝局稳定的大事,这段时间,二人都在为以后的事情做准备,然而这需要一个过程,要怪只能怪朝中可控的势力太少了。

顾玄茵不想和他为了这些一时解决不了的事情而纠结,于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撒娇“疼。”

詹夙忙掀起她的裙摆,去看她的脚踝,她的脚踝细瘦而白皙,就更衬得扭到的那一处十分明显。

正这时,大夫来了,詹夙忙把人放到榻上,让大夫过来检查。

大夫见是个娇娇嫩嫩的小姑娘,也不好上手碰,只看了看伤处,便开了个活血化瘀的药酒,“不打紧,把淤血揉开就没事了。”

詹夙正想问问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就听见外面传来詹霖的声音。

“我哥在里面吗?”

“姑娘稍候,里面有客人。”这是隆宝阻拦的声音。

“我有急事找他,你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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